世间最难料到的。
“眼下,还是要看陛下的态度。但是太子近年来,党羽众多,陛下心里也会有芥蒂,我多伸一只手,想必陛下不会介意。”齐休瑜知道不说清楚她反而不会放心,便将心中谋划一一告诉她。
苏沅倒是被逗得一笑:“怎样都好,你自己要小心。”
齐休瑜点点头,抚了抚她散在锦被上的发丝,“还有一事,我要向你道歉。我将她当做妹妹,只是害她误会,也引得这火烧到你身上,是我不对。三王爷已经跟我讲过,待此事一了,便将她接入王府。”
“我没什么大事,她虽有不对,到底是因着你,你已不必再多做追究。想必···她已经知道了。”苏沅看着他。一个女孩子,没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人怀疑更伤她的心。
齐休瑜默然:“你放心。我这便去找她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
沈轻赟住在东院的秋榕居,小时候常常随了母亲去院里看她。那时他已五岁,她却还只是一个被抱在母亲怀里哄的小婴孩。他知道她并非徐氏所生,但是祖母教导,他从小时便将她当作自己亲身妹妹。否则也不会因为她一时好奇,背着母亲教她骑马射箭,教她一些闺阁女孩子永远不会去学的东西。
后来她渐渐长大,母亲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不是不清楚,只是心里却不能接受。他拿她当了多年亲身妹妹,又怎么可能让她成为自己枕边人。于是他渐渐有意疏远她,她却还似儿时痴顽缠着他,仍是唤他哥哥。他以为,她是不知道母亲心里安排的。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一时无言,不能够怪她把心思藏得那么深,自阿沅嫁给自己之后,她的种种举动早已表明一切,他却以为她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只是一时拈酸吃醋,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再看到她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她笑得如往昔一般:“我还在想,你要过多久才会过来。”齐休瑜恩了一声,口中晦涩难言,对着她,他心中有责怪,也有愧疚。
“若你是要替夫人来讨债的,你告诉她,我对不起她,不过我不后悔。若你是来做哥哥的,我告诉你,很不必,自十岁那年过后,我便没拿你当做哥哥。若你是来送我的,我倒是很欢迎,这实在很合我意。”脸上笑嘻嘻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心中所想。
齐休瑜看着她,叹了一声,也不说心中决议如何:“你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想什么便说什么的小女孩。
沈轻赟忍住眼泪:“我知道你从来把我当做妹妹,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真的永远是兄妹了,你不高兴吗?”
齐休瑜答道:“高兴。”
沈轻赟笑了:“我也很高兴。哥哥已经派人过来,我明日便离府,我自会去拜别老夫人与夫人,你不用过来送我。”这个哥哥,指的自然是三王爷。
齐休瑜只能说:“好。”
“那今天你再与我比一回箭吧,哥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