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简直拿自己的命当儿戏。”药洺让齐珲趴在榻上,仔细给他检查了伤势,“外伤严重,而且脏腑还受到了冲击。”
药洺点了他背后的几处大穴,掌上用着内力在他的背后运化着,他动作一停,齐珲立刻就喷出了一口淤血来。
“算你小子好运,这伤要稍微严重一些,你就等着烙下病根吧!”药洺的语气很是不好,拿了金疮药在齐珲的后背上洒了些,“这些天不许练武,就在我这里养伤。”
“其他的伤倒是没有什么大碍,养养就好了,只不过你后腰上这半月形的伤恐怕要留下疤来。你这伤也是奇特,被什么东西伤的?”
齐珲没有接下他的话,而是说道,“师叔,我是过来拿几味药材的。”
“什么药材?”
齐珲将他需要的那些药材都说了。
“你要这些药材干什么?”药洺皱眉,思索了一下齐珲身上的伤,忽然明白了过来,怒道,“你去后山采冰玉莲了?!”
齐珲没有回话,显然是默认了。
“你和郎舟那小子六年前就差点死在那里,现在你竟然还不要命的往那里跑!行,你可真行!”药洺气的差点把手里的药罐子砸在齐珲脸上,“我倒要问问你师父,他到底是怎么管教你的!后山的禁地说闯就闯,当自己有九条命不成?!”
“师叔,别告诉我师父……”齐珲扯住了药洺的袖子,带着一丝恳求的道。
“算了”药洺有些气恼的摆了摆手,“我知道你是为了舟儿去采的,你这份心意确实很好,但是也不能连自己的命都不考虑在内。”
“蕴脉丹需要的几味药材我都会给你准备好,但是你接下来必须在我这里养伤。”药洺不容拒绝的说道。
“是,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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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舟有点忧伤,从齐珲上次回来已经好几天了,除了最开始的那一面,他就一直没能见到齐珲。据他师父说,齐珲是被药洺师叔借去帮忙炼药了。这养了好几年的孩子陡然好几天没见着,他心里还真有点没着落。
席舟一直都想去药洺师叔那边看看齐珲,但是他身边这个幸福度骤降器黏他黏得紧,一时间还真摆脱不了,席舟只能暂时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不过这几天以来也是有点好消息的,那就是于舸的幸福度总算平稳了一些,不会上一秒升上去下一秒就降回去了。不过尽管这样,于舸的幸福度还是有点漂移不定,波动幅度不算小。
这几天席舟也跟他师父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下于舸的情况,原来这孩子惨遭盗匪屠村,他是被她娘塞到草垛里才捡回一条命的。居昊空下山追击魔教教众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他,见他根骨还不错就把他也收到了门下。
了解了情况之后,席舟也就知道了为什么这孩子那么没有安全感,顿时也没有那么烦他了。但就算是这样,不知为什么席舟还是对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
在又过了大约半个月,席舟终于看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齐师弟。
席舟向他看去,发现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面容硬朗,整个人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刃,锋利的让人生畏。然而席舟一看到他就十分安心,一个应该是原主身体的记忆作祟,另一个则是此人浑身上下充满了正气,如同郎朗明月。
“你在崖底待了一天一夜,身体经脉都已经被冻伤,若不是还有一丝心脉在,恐怕连我也救不了你”,那人帮席舟掩了下被子,“我已经为你运功疗伤,你的身体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但是还需要静心休养。”
“把这碗药喝了”,男子给席舟端来了碗褐色的药汤。
席舟仅是一闻到那中药的气味,就能感受到那剧烈的苦意,顿时哭丧着脸往后缩了缩。
男子脸色一厉,“身体伤成这个样子如果连药都不喝,哪怕我给你驱了寒意,你也注定废了!”
席舟吓得一哆嗦,捧着碗闷头将中药灌了进去,直冲鼻腔的苦意差点让席舟连胆汁一起反出来,不过席舟却一点都不敢吐,硬逼着自己反上来的呕吐意压了下去。
好在男子还给他准备了一碗温水,席舟连忙喝下,浓郁的苦涩被清水冲淡,席舟这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喝完就好好休息”,男子说完之后便拿着碗离开了。
席舟往被子里又钻了钻,这才有时间接收起原身的记忆来。
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郎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三岁的时候被他的师父收养,成为了他师父的大弟子。而刚才那个男人便是他的师父,居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