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女如何?”
“嗯,花想仪容柳想腰。”
“那一个呢?”
“绮罗丛中最妖娆。”
“这酒歌?”
“歌罢碧天零影乱。”
“这鼓舞?”
“舞时红袖雪花飘!”杨名时哈哈大笑,二女同时揽入怀,“几回相见为魂销。”
“哪一个入了大人青眼?还是——”师爷也是眉开眼笑,扇柄子向下划了一个圈,“效法那飞燕合德,摏作一家春?”
“不,‘潇洒佳人,风流才子,天然分付成双’,成双成对正好,三个人,太多了。”
“大人风雅,风雅。”
可是姐妹俩一胞双生,就像两只明月珰,一对彩鱼瓶儿,这个耀眼夺目,那个夺目耀眼,左拥右抱,乱花迷人,杨名时醉意醺然,倒有些难于取舍了……
终于看出些不同来,左怀那苗女,眼角细细一枚滴泪痣。
左手一推,怀里人盈盈荡开。
却有两个彪形官兵上堂来,不由分说,粗粝铁掌箍住纤细藕臂,向外拖去。
花容失色。
师爷挥挥手里扇柄:“从速从速。”
纤纤玉指翻弄着琴弦,只一个转调,浔阳月夜变成了十面埋伏,急管繁弦,催的是命。
官兵入内,手已洗净,却掩不住周身血腥气:
“没有!”
“当真没有?”
“确实没有!”
杨名时搂着怀中美人:“没法子,你们苗女擅用蛊,不得不防。听说,养蛊的人,蛊虫就在肚子里,总要剖开来查一查,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