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高天海接着说:“接鄂容安的那几个当差的有些碍事,来旺就下了点料迷晕了他们。鄂容安看没人管着他了,自己跑了出去。”
陶驭风问:“那小子,才十四五吧?娇生惯养的,能找到这儿来?”
“若是他自己找路啊,指不定找回他北京城的老巢去了。正好玉兰他们也回来,扮成茶农……不对不对,本来就是茶农啊,一路引着他往这边来——毕竟,让一个大活人心甘情愿的自己找来,要比绑着他逼着他省事多了。”
思远道:“算算脚程,鄂公子今天不到,明天也该到了。”
一个庄丁腾腾腾往里跑:“夫人——总管!”
高天海探头道:“什么事?”
那庄丁边跑边说,脸上一层兴奋的汗珠:“缅族人来了!昨天已经过了孟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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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五镯夫对陶驭风说,“三叔,我知道您宽厚,可是既然赶上了,就是天注定的,让您亲眼看着报阿榔的仇。”
此时高天海几人已经退去,陶驭风长叹一声:“我问你,你把那个畜生的儿子给弄来,是什么意思?”
五镯夫人听到他提起鄂尔泰时的气愤,心中已经了然:“他闯出来了?”
“不错。真是……唉,没有冤枉他!”
“既然这样,您还问,要他的儿子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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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爹本闭着眼,鼻子忽然翕了翕:“好香,好香啊!”一张眼,鼻端是一个酒瓶子,一闪,又没有了。
是隆曦笑嘻嘻的:“陶罐子爷爷!”
陶驭风早年练就一身太极神功,运功之时混沌圆融,如烧陶时转动的陶罐子。
隆曦笑着拿出背后酒瓶,把瓶口凑过去,陶驭风就着瓶嘴咕嘟嘟一大口,哈哈大笑,“好酒!好酒!”
“爷爷喝了我的酒,传我功夫吧!”
“哦!原来是有条件的!你这小猴崽子,黎螣是享誉西南的战神,绝顶的高手,跟着他还不知足,还要偷爷爷的师?”
“黎叔说过,他的功夫,其实不如外公。”
陶驭风收起笑来,慢慢拿起酒瓶,喝了一口。
隆曦道:“您倒是说说看,黎叔和我外公,到底谁更厉害啊?”
“黎螣,差着这么一点点。”陶驭风用两根手指比出一寸大空隙,“就差一点点。不过,你外公过世的时候,年纪比黎螣现在大着很多,所以啊,黎螣再练上个几年,也是不可限量的。”
“那您说,外公是天下第一么!”
“你外公一身绝学,叫,八音遏密刀,是师门秘籍,不能轻传,就连你陶罐子爷爷,也没能学到一招半式。”
“这名字文绉绉的。”隆曦觉得,不怎么霸气,有点失望。
“八音遏密的意思是,所有的音乐都停止了,因为,皇上死了。这套刀法,是从八卦中演化而来,本有其他的名字,当年我们的师傅效命于主公,一心想推翻满人皇帝,巴不得他死,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名字。”
“那,八音遏密是最厉害的刀法么?”
“世上的事,总是相生相克的。满族人的圣山,长白山上,有一位清閟真人,创了一套剑法,叫做‘朝宗剑’。江汉朝宗,是普天之下全都拥戴皇上的意思。就从名字上看,八音遏密刀和朝宗剑就是相对相克的,从威力上,两种武功都是绝顶至高,就看习武的人,自身的修为了。不过清閟真人比你外公更早过世,所以说当年你外公天下无敌,也不为过。”
隆曦刚要拍手欢呼,陶驭风神色一变:“可是,你外公却被人害死了。”
这是隆曦一直苦苦追问却不得而知的,高声道:“仇人到底是谁!”
陶驭风却道:“八音遏密刀源于太极,浑圆天成,无懈可击,可是,纰漏出在你外公自身上。他年轻时中过一种剧毒,后来常年服用珍贵的药材,命虽保住了,却不能彻底解毒,日深月久,□□伤害了他的肾。他与人交手的时候,两肾位置就是他的命门,肾属水,从刀法的方位而言,是亥水位。”
隆曦担心的说:“那不是一下就让人破了么?”
陶驭风笑了:“真是傻小子,你外公就那么老老实实站在那儿,大开门户等着人来破么?任何一个练功的,都会尽量护住自己命门,尤其八音遏密刀,变化奇快,绵绵不绝,若非高手,绝看不出这个破绽,就算看出来,可想抢在你外公变招前攻进去,也是千难万难。”
“可是……外公不是败了……”
“没有败!”陶驭风声音一厉,“你外公怎么会败?他是被害,一定是被人用卑劣的手段算计了!”
隆曦急道:“爷爷你告诉我,到底谁是仇人!”
陶驭风仍然没有回答:“你外公,是将门之后,喜欢那些兵法、阵势。他曾将刀法化入兵法,创立了一套阵法,这套阵法威力无穷,可以困住百万雄师。可是,也有一个破绽。”
隆曦这回猜到了:“跟刀法的破绽一样?”
“不错,正是在亥水位。”
“爷爷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
“是,朝宗剑的传人。”陶驭风看着隆曦迫切的眼睛,叹了口气,“时机成熟了,你娘自会对你说,别急,不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