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醉意的老丈人晃悠悠地上前来用强的直接把两人拽开摔到地上,教训道:“大喜日子,不宜动武。”
横在地上的两个青年还是彼此用敌视的眼光望向对方。
陆菀风忙过来把弟弟扶起,愧疚地向余生夫妇道:“余举人、三娘,真是对不住,你们别怪洛扬,都是我的不是。”
“姐!你道什么歉!那人摆明是来看我们笑话的,你替他说什么话?”陆洛扬恶狠狠地盯着余生看。
“我看你们什么笑话?你平白无故来打我还有理了?”
余生说着说着又要扑过去,被三娘猛地拉回来,三娘劝道:“陆姐,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要不你先带陆公子回去,来日找个时机咱们再坐下来谈。”
这样双方才鸣金收兵,和平休战。
余生还是弄不明白:“我真没笑他们什么呀,就算那大姐穿得朴素些,我也好声好气待着的。”
包三娘往他脑袋上戳了戳:“你个书呆子,这话叫人听见了就免不了被打。”
不过还有比余生更书呆子的人,萧子凡也在摸着脑袋沉吟着:“我从来没有照顾过洛扬呀,怎地陆姐姐要谢谢我呢。”
周西西捂脸叹气,她没像三娘那样好戳人脑袋,因为她知道再怎么戳也不可能好,直接丢下句:“问你哥去。”
现在三个人的关系的确融洽许多,噢不,两兄弟本来就挺铁,主要是周西西和萧子渊的关系好了许多。要知道搁在从前,那两人见着面可跟余生见着陆洛扬般水火不合的。
萧子凡问着问着萧子渊干脆自个儿出了来,说要现身说法,给傻巴老实的弟弟传授下社交手段。
萧子渊确实灵活,遇着猪肉佬聊猪肉,遇着书生聊义理,逮着包大叔就夸奖他的武功和酒量,连请过来狮队班主都能给人侃得昏天黑地,到最后还现场当起了狮头,脚步轻盈地沿着凳子夺下彩头,登时成为全场的焦点所在。
周西西还真是不能不服那个讨厌鬼,若是萧子凡能在这方面学到几成,那就简直完美。
萧子渊可不只是为了炫技才去跟人闲聊,末了待得婚宴散去两人回到自家宅子,有些担忧地跟周西西道:“我看县城里要变天,你那县令舅舅怕是要乌纱不保。”
原来他听云游四处的狮队班主说,朝廷的监察御史不日便要抵达永安。
本来御史到访是件寻常事情,只需送足程仪礼事自然相安无事。但萧子渊听说这次来的御史姓曾,在朝廷里是有名的针插不透水泼不进的清廉人士,每到一处必定给人起底查处,便是小贪小恶也丝毫不肯通融,因此地方官员听着他的名字没有不变脸色的,只盼着这瘟神千万别到自己地盘上来。
在周西西前辈子的记忆里这曾御史确乎在三月下旬到的永安,那时宋县令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不过直到曾御史离开也没查出什么事情来,那事才算了了。后来据童怀远的小道消息,那曾御史并非如表面上说的那么清廉,而是打击几处,然后再干一票大的,真真假假松松紧紧,谁都以为他是铁面无私,也给放过的那处官员捞个清官的好名声。相传当初宋县令花在曾御史身上的银子几乎是其他御史的五倍,其中大半用在打进曾御史免查圈子的人脉疏通上。
不虽然是大出血,不过不管怎么说,舅舅总能保住他的乌纱帽,这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周西西见着萧子渊自信满满的样子总忍不住要杀杀他的威风,也摆出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要我说,御史大人来了,我舅舅也会相安无事。”
萧子渊张大嘴巴:“天啊,你不会真以为你那什么舅舅两袖清风吧?”
“我当然知道他有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报应的时候还没来呢。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行啊,我就赌你舅舅躲不过这劫。你要输了,把你跟子凡签的那什么三纲给烧了。”
周西西心想烧了便烧了,反正萧子凡又不会不听话,更何况这是稳赢的局,尔等凡夫俗子怎能比得过我重生的人,于是声音响亮摊开那纸约定:“你要是输了,把你名字也签上去!”
萧子渊看着上头什么夫啊妻啊的字样,想也没想就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