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薇看周西西没什么反应, 越发张狂地催促道:“你钻是不钻?告诉你, 如今县衙半个是我家开的, 莫说是你相公, 把你抓了也是手到拿来!”
包三娘哪里见得这么嚣张的泼妇,拦在西西前面警告道:“何姑娘, 你莫要欺人太甚。”
何采薇平日是怕她的, 可现下仗着童怀远撑腰越发骄横,反倒上前几步恶语相逼, 盘算着只要包三娘敢动手就正好寻到名目把那两人一并抓起来。
周西西这次学聪明许多,悄悄拉了拉包三娘的臂腕,定不能被何采薇用激将法激到。三娘自个儿不怕, 只唯恐累了西西,也就收敛许多不敢动手。只有余生实在看不下去,怒哼一声:“何姑娘请吧,此处不欢迎你。”
何采薇却不肯走, 反倒奚落他:“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被余家赶出来的弃子,也敢跟本夫人大呼小喝。”
余生最忌讳旁人说这个, 气得额头青筋暴跳, 恨不得当场就把那疯女人的嘴巴堵上丢江里喂鱼。没待他亲自动手, 那旁包三娘已经按捺不住,长年沾着猪油的大手往何采薇头上一揪,把着她头发硬生生拽过来,然后啪啪两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包三娘将揪着她头发的手一放,何采薇便颤颤巍巍地站立不稳,就要跌倒在地。
周西西看得十分解气,只格外担心后头怎么收场的事。
何采薇捂着被扇红的脸颊跺脚大叫来人,原来她早就命人埋伏在屋外,就等里头动手打人呢。
包三娘二话不说再一记耳光把她扇翻在地,义正辞严放声高呼:“你看好了,是我一个人打的你,与旁人没有关系!”
周西西岂不知三娘用意,不过人家这般讲义气她哪能当缩头乌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何采薇身前,狠狠往躺地上还没爬起那副令人憎恨的身躯踹上两脚。事已至此,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要坐牢嘛也要拉上这□□垫背。余生这会儿索性也豁出去凑过来要与两人同担罪责,不过见得对方毕竟女子又不知该怎么下手。想了想只好呸上几口痰,以表示自己也有份。
不过痰也吐了,脚也踹了,外头还是没人进来抓现成,连周西西都觉得他们办事效率太低。地上的何采薇已经蜷缩成一团,嘴里还是大声叫个不停,半是叫人半是叫痛的“哇呀”。
倒是陆菀风出人意料地站在门外,缓步朝屋里几人走来,拖在地上的裙子拂过何采薇的手边她只当看不见,嘴角轻扬地向那三人颔首施礼。
何采薇许是不记得她跟三娘相识,抱住她的腿脚道:“姑娘,姑娘,他们三个一齐打我,你可要替我作证。”
陆菀风没说话,悬在何采薇头顶的左手袖子抖了抖,抖落些白色的粉末,才一熏就把何采薇熏晕过去。
另三人见状大愕,陆菀风却是淡定地唤西西:“周夫人,烦你取条湿毛巾来,我好擦去手上的药粉。”
周西西忙去给她弄了条毛巾,陆菀风面不改色地用手擦掉袖上和手上的迷魂药粉,将毛巾递回西西,又叮嘱道:“切莫放到鼻间闻,手若碰着药粉,需赶紧洗去。”
陆菀风是那般地气定神闲,仿佛此处根本就没有何采薇这人,仿佛何采薇也根本不是她弄晕。
三娘终于想起来问她:“菀风,你怎地到这来?”
陆菀风待西西忙活完手巾回来才一齐向他们解释道:“前几日萧举人托我一件事。他说若是他不幸有什么牢狱之灾,叫我务必将这物事交给萧夫人。”
说着从腰封里抽出张纸条,递与周西西手中。
能干出这种秘授锦囊事情的应该是萧子渊,难不成他早就想好了脱身之道,周西西惊喜不已,边接过边问陆菀风:“他写了什么?”
陆菀风只是回答:“既是给夫人的,我不敢窥探。”
周西西不过随口一问,待她将纸条摊开,只见上头工整地写着两行八个小字:罪在惧内,解亦在内。
周西西看得一头雾水,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就是不知道在说什么。
三娘不识字,旁边余生替她念出上头的内容。三娘皱着眉头道:“这么听来倒像子凡在劝你去给他顶罪?一人换一人,再从长计议。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毕竟男子在外头可筹谋之处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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