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天夜里的月已经很圆, 不过听提前出关的余生说子凡还得明晚才回来, 周西西不免有些怨气, 哪有提前个一天也不肯的夫君, 懒得拾掇家里的物什,早早地用被子捂着头要睡去。可生着气的人哪里能睡得那么畅快, 躺着一阵内心烦闷, 只好披件衣服起来到院里走走散心,也不顾早秋的风实在有几分微凉。
临着院子的那条街已然死静, 连打更的寥无声息,只有卸了大半绿装的树影长长地拖在地上,略显枯槁的树枝更是平添几分悲凉。
周西西还偏爱折磨那些落单的枝叶, 边拈着边怨咒着萧子渊的名字,虽然深知这种迷信的诅咒完全一点用的没有。
可是夜里总是有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比如屋里晃动的人影。
周西西特地在房内留了盏灯,如今她看到窗子上映出房门被推开的影子。不是风吹开大门, 因为那方形的门影后头竟露出只头颅的圆形阴影!随后是整个身子嗖然向前冲刺,朝着她的床上举刀便就落下。
她的嘴巴张得老大, 拳头猛地捏紧, 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可是屋里的人早已发现床铺上无人, 索性放开胆子呼朋引伴:“给我搜!”
周西西也不知是哪路仇家找上门来,一心想的只是拉开大门的木栓赶紧逃跑。谁知那门不知为何就是推不开,反倒是拉栓声把贼人吸引过来。只见得五个持刀的蒙面黑衣汉子将她团团围住,借着月光能够看到他们满是凶意的眼睛。
周西西用背抵着门,再不镇静也要强作镇定地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几人不开口。站在最中间那个高个子的似乎是领头人,朝左边的使个眼色,示意他上去杀人。
周西西只有一柄门栓握紧在手里,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想要逼退对方。可这些个虚张声势的动作哪能瞒过训练有素的杀手们?两下不到她的木栓就被打落在地,直直震得她虎口发痛。
黑衣人的身影把月亮的光都给挡住,明晃晃的刃光在她眼前晃耀而过。
她感到无尽的绝望,甚至听不到自己放声的尖叫。
不过疼痛或是血液并没有如期而来,倒是对面的人惨叫一声,穿破她的尖叫传到她的耳朵里,这才叫她回过神来去正眼看,只见得一柄飞刀插在刚才那名黑衣刺客的手心里,刚才高举的大刀也因负伤而坠落在地。可没等他再叫第二声,又是一柄飞刀穿喉而过,那人只是身子晃了两晃,便就倒在地上绝了气息。
余下的四个同伙才慌乱起来,四处张望是谁使的暗器。便是在这张望间又有两人喉头中刀,立马横尸当场。
周西西固然也见过死人,可哪里见过这么惨烈的死法,电石火花一刀封喉,连眼睛都来不及闭上就倒在血泊中死去,直把她吓得扶着大门才不致于瘫坐在地。其实余下的另两名黑衣人比她更紧张,背靠着背在原地转圈,举起刀防卫着敌人的袭击。
月下寒光一闪,又是柄飞刀袭来,直超高个子领头那人的眉心射去。领头的果然有些本事,地上一个鲤鱼打滚便就躲开了去,只是他身后的同伴倒成了他的替死鬼,飞刀从活生生地插/入那人的后脑勺,然后从前额射/出,“啪”一声地钉在正厅前的梁柱上。
那人软绵绵地整个人软下来,地上的血很快溢成一滩,叫人触目惊心。
周西西只顾着看那恐怖的情景,没注意到刚刚避开飞刀那人低着身子朝她潜行过来,一个不妨冰冷的刀刃已然搭上她的脖颈。
黑衣人狰狞的眼睛像饿狼般地盯着她,不过手下的刀却是迟迟不下,只是用她来作人质抬头喊道:“不知道上哪位好汉?还请现身一见!”
黑衣人边唤着边架起周西西向墙角靠近,那里无疑是最好的掩护场所。
周西西被吓得不轻,一来脖子上有把刀横着,二来那飞刀的主人不知是敌是友,没准才不买她的账。
黑衣人终于顺利抵上墙角,还是挟持着周西西不放。不过这会儿他变了台词:“我数三声,阁下再不现身,莫怪这位姑娘为我们兄弟陪葬!”
西西赶紧劝他:“别别别,你要杀了我肯定死定了,千万别干蠢事。”
可杀手哪里听他的话,径数起来:“一,二。”
周西西察觉到那柄刀确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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