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迫不及待,直截了当甩出来意:“有人向官府投帖,你们家勾结盐枭贩运私盐。只是例行公事,望萧兄不要见怪。”
“私盐?我们家没有私盐。”萧子凡被他这么说着就放松警惕,竟不阻拦:“那童举人随便搜好了。”
周西西捂脸哀叹,哪能让他们随便搜,就算家里没有难道他们不会当场放几包然后当作搜出来的诬陷你的吗?她不住用眼神示意萧子凡不能让他们这么干,谁知萧子凡竟没想通这个口,愣是一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天真模样。
不过说来奇怪,经验老道的萧玥姑姑和华姨也是一声不吭,任由他们里里外外搜查个遍。捣腾半日衙役们回来跟县令和师爷禀报:“并无寻到什么异常。”
蔡县令忙追问:“前院再细细找,掘地三尺!”
周西西这才想起前院的地里还埋藏着昨夜那些个凶犯遗留的血迹,即便没挖出私盐挖出血迹来,也是件颇为麻烦的事情。
果然那些个衙役们挖着挖着还真有发现:“大人,地里有血!”
萧子凡急忙辩解:“那是昨晚有人……”
不过很快哎呀叫了句后就哑然失声,萧玥姑姑笑眯眯地看着他,接过话头:“我这侄儿读书读多了,嗓子不大好。我来替他说吧,昨夜我侄儿和侄媳妇听闻我要过来,便杀猪来为我接风。不过猪血罢了。”
童怀远闷哼一声:“可也有人来报案,说昨夜你这附近有人高声尖叫,还有兵器打斗的声音。今日县衙也在河边发现几句无名尸首,恐怕让人浮想联翩。”
三娘已经窜上前去趴在地上仔细观察,又用鼻子嗅嗅,起身道:“真的是猪血。一来猪血艳红而人血暗红,不易混淆;二来猪血身上带着浓烈的臊臭味,这个是人血绝对不会有的。”
蔡县令只白她一眼:“你与她相识,证词不足为信。”
谁知衙役里头也有几个家里是在乡下杀猪的,纷纷支持包三娘的说法,弄得蔡县令好不难堪。
童怀远却懂得利害:“不管是猪血人血,既然万般证据都指向你家,须得先将萧举人收监审理再行打算。”
周西西真不知道他所谓的万般证据是哪几样证据,就凭着几封空穴来风的群众线索便能把人收监?不幸还真是如此,若是父母官存心与你过不去,随便编个理由也能让你进去,蔡县令和童怀远还算是给足面子。立马有一对衙役上来架着萧子凡,要将他扭送到牢里。
余生这时候才想起他爹手里还留着几个证人来,顾不得许多搬出来要与蔡县令谈判:“蔡大人,你要再这么咄咄逼人,可莫怪我也不给你情面。”
蔡县令面有愠色,童怀远出来压低声音与余生解释道:“余兄弟勿要恼怒,我们此番前来,自是得了余老爷的经许。你若不信,尽可回去问他。”
余生立即懵了圈,怎地好端端地他爹又倒向那头去了。
萧子凡还是一股身正不怕影子斜的中二劲,倒吸口气佯作镇静地安慰大家:“无妨。反正我没做过。便是开堂审理我也能安然无恙。”
周西西才意识到萧子凡学的是他哥的淡定,至于智商则完全没学到半分。想了半天自己也没啥好主意,看来还得逼萧子渊出来才行,只好牺牲自己:“大人,我家相公不可能害人。昨夜他在春秋堂内温习功课,同门弟子都可为他作证,只我一人在家。便是要抓,也该抓我才是。”
这法子果然让萧子凡着急起来:“不是西西。”
“那我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在温习,是不是没有出过春秋堂?”
“是,可是……”
“可是什么,谁干的叫谁认罪,你不要当别人的替罪羊。”
萧子凡无话可说,神情有些愣住,看样子是在脑海里跟萧子渊求助,周西西等着他眼神陡变的那一刻。
结果萧子渊没有出来,现在睁开的依旧是萧子凡那双天真无辜的大眼睛,他摇着头对周西西说:“也不是他。”
周西西登时来气,这个死家伙昨晚耍帅那么自在怎么今天竟成了缩头乌龟,再说出来替不谙世事的弟弟挡挡抢还能掉层皮?她却不知是萧子凡听得萧子渊否认后立马把门锁紧,根本不给他出来的机会。
童怀远不知道萧子凡在打什么哑谜,只是踌躇满志地下令:“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