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西很惊讶他吃饭竟也不把面具摘下,便不怕戴着不舒服么?再说了, 面具下的那张脸她又不是没见过, 跟萧子凡的不过一模一样罢了,有什么好掩藏的?
反正看着木鸢埋头吃饭很老实的样子, 她的手就痒了, 悄悄伸过去, 指尖触碰到那具铁面的冰凉。
木鸢猛地目漏凶光,反手抓来捏住她的手腕。
西西觉得自己的手腕简直要被他捏断了, 真是疼得“热泪盈眶”。
木鸢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把她的手往后一推便就松开,转而低下头去继续吃饭。
西西边揉捏着自己的手腕边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哒,就像着你戴个面具不舒服。”
木鸢不理她,吃完饭,开始盛些汤捧起碗来小口啜着。
周西西索性道:“哎你有什么好遮的, 我们以前不是见过嘛。你跟子凡长得一模一样。”
说到萧子凡的名字时木鸢明显有片刻停顿的动作, 不过很快又连贯上去, 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目光敏锐的西西立马抓住这个细节不放:“要不要我跟你多说说子凡的事情?”
木鸢没说好,也没反对, 只是改成了用勺子喝汤, 喝得更慢,摆明就是要听故事的节奏。
“子凡有个哥哥,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木鸢又是明显顿顿,然后马上恢复正常。
周西西由此判断他许是丢失了些记忆,便记不得还有萧子凡那么个宝贝弟弟了。不过他既然长期跟踪子凡与她,遇见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奇怪和了解的欲望吧。
“你想知道他哥哥去哪儿了吗?”西西试探性地问着。
可是木鸢典型地是个不配合治疗的病人,他碗里的汤喝完,也就立马站起退到十步以外,不再同她说话了。
周西西只好抬高音量冲他喊着:“喂,你还要不要听啊?”
木鸢还是刚才那副听也罢不听也罢的表情,甚至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西西有些恼火,不过转念一想,方才他既然有所动,说明凝滞的心理世界里必然被撕开一道裂缝,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裂缝会越来越大,乃至于令其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到时候他迟早产生探索真相的欲望,迟早要主动来找她询问。
而到那个时候,抓住他的欲望,还怕他不成为自己成功“越狱”的帮手吗?
周西西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最后便道:“好啦,你不问,我就不说。你爱问不问。”
说罢也不管木鸢,自个儿优哉游哉地享受着饭桌上的美味佳肴。反正在此漫无寂寥有的是时间等你屈服。
总之一顿饭的时候还不够让木鸢好奇心被完全调动的,周西西回身再看他时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好像他永远就只有那副表情一样。
说句老实话,周西西对于真正的萧子渊也了解不多,在萧子凡那里总是属于半禁忌的词汇。她不知道这人究竟是自小就沉默寡言,还是经历变故后在水月阁被活生生训练成不苟言笑的活死人。不过看来他还算幸运的,没像哑仆们那样被割掉舌头。
其实比起木鸢,周西西更受不住这个鬼地方的气氛。没有言语的庄园,一切都在静默中进行,这叫天生话唠的周西西憋得委屈。就像是胸口有阵膈应的感觉,可是吐又吐不出来,于是只好就那么难受着。
后来她只好跟木鸢讲话,至少他还有舌头,兴许还能说出几个词。
“你跟子凡一样大?”
木鸢不说话。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
木鸢继续不说话。
“你什么时候到水月阁里的?”
木鸢总是闭着嘴巴。
后来周西西觉得这样不行,要自己滔滔不绝地说,把有用的信息都说完了,岂非不能吊他的胃口?到头来岂非不能利用他的欲望?于是赶紧聪明地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于是屋里重归寂静。
她就那么无聊地在椅子上坐着,然后木鸢站在一边看着她。
被人一直盯着也是件很不舒服的事情,她要委婉地表示抗议:“你赶紧也去歇着吧,我又跑不掉。”
木鸢完全无视她说了什么,只是继续盯着说话的她。
周西西恼怒道:“你烦不烦啊,出去出去,我要睡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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