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 …他… …”
德晔眉心微微拢了起来, 表兄这样说,她如何过意的去呢, 更不要说在他面前同他探讨裴若倾了。
裴若倾这个人, 他于她而言, 他们所经历的, 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概括。
她一想到他心里就抽抽, 德晔虽然并不深刻明白什么是爱,可是她知道自己在意他, 他受伤都是她的过错, 她欠他欠得太多,或许真如画红所说——
你有什么必要和意义再出现在他面前?
她没有了。
倘或能获知他一切安好,她也许可以解脱。
大殷大晋走在水火不容的路上, 烧得噼里啪啦,她是依附在大晋身上的小小藤蔓,藤条要生长得规矩,非要逆天改命,往大殷的方向生长,只会灰飞烟灭。
画红在来的路上不时告诉她这些道理, 德晔自己不懂么?
她是懂的。
然而事关男女情.爱, 端看个人的缘法,有些人生来理智冷酷,而有些人,一旦陷进感情的漩涡便始终无法自拔,最终溺死自己,甚至拖累了旁人。
德晔抬眸,眼睫呼扇呼扇,眼睛还是红着的,就这么看着夏侯锦。
她从没有想过他是可以去喜欢的,不是作为兄长的喜欢,他对她呢?是可怜自己,抑或是外祖母的嘱托… …
想来,皆有吧。
“阿卷为何这般看着我?”夏侯锦自有强硬的一面,见她迟迟不肯张口,便微微地捏住她下颚,筷子顺势跟上,使巧劲把鱼肉喂进了她嘴里。
德晔脸上立时泛起红潮,一口咽下那块小鱼肉就推搡开了他,瓮声瓮气地责备,“表兄不该如此,我又不是小娃娃,何须人喂?”
她逃避着他的视线,趁着这股气站了起来,脸上红扑扑的,语气一本正经,“我、我自己会吃,今日已经吃饱了,这个,德晔先去后花园走走自己消消食,表兄去外间应酬吧… …同我在一处,到底不如和弟兄好友们恣意自在的。”
外面这会儿不晓得又在闹什么,起哄声一阵高似一阵。
“羞什么?”夏侯锦眉目流转,却故意将她吃过的筷子含进了嘴里,高大劲瘦的身躯拦住了略带惊慌的她。
“瞧,阿卷长大了,知道羞赧了。”
他牵起她脖领子里一缕长发,回忆一般幽幽说道:“你小时候,那时才刚满月不久,可还吃过哥哥的手指头,只是没有牙齿,咿咿呀呀不肯放我走,都不记得了?”
他揶揄地垂下眼睑看她,德晔耳根子都烧起来了,又懵又无措,委实想不到应对他的话。
夏侯锦眼底笑意却越聚越浓,未几,大力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就不逗你了。”
说着话神色微敛,“我们在此休息几日,略作整顿,便启程回京。”
是啊,外祖母还在等着自己——
德晔全然被他的思路牵着走,嗯嗯地点头如捣蒜,既然招架不住,便只盼望他早些留自己一个人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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