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看到距离20米不远处的卫生间,冷心正抱胸倚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显然,刚刚整个过程都落入了她的眼。
想到白天她的故意飙车,顾夜清正好也准备找她算账,便朝卫生间走过去。
在她面前站定。
“顾总。”冷心视线越过他,看向身后的尚瑶,意味深长:“不用这么着急吧,过道里就忍不住了?”
……
算了,懒得解释。
“你上午什么意思,故意溅我?”
“诶呀,有吗。”冷心淡淡的睨他,“就算有,也是车不长眼,顾总不至于跟我的车计较吧?”
顾夜清冷笑,慢慢靠近她:“你这么嚣张,就不怕我炒了你?”
“无所谓。”冷心脚踩黑色过膝靴,一双大长腿性感诱人,她把绑起的头发放下来,随意甩了甩,在空气里漾出淡淡的香。
“顾总你开心就好。”
这香味,完全不同于尚瑶身上的那种名贵香水堆积出来的香。
而是一种,洗发水的花香混合着女人自然体香的味道。
悉数钻入顾夜清的鼻尖,蔓延到每处神经,大张旗鼓的在他身体里疯狂滋长。
他不拒绝这样的香,甚至——
操,还很喜欢?
冷心目光懒懒落到他的胸前,看了会,嘴角轻轻勾笑,没再说话,转身下了楼。
见她走了,顾夜清掐掉烟,顿觉无趣,便也往包厢走过去,边走边想起冷心离去前那个满含深意的眼神,低头看了下——
他妈的尚瑶!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竟然在自己衬衣上印了个红澄澄的妖艳唇印。
让人浮想联翩的暧昧。
难怪冷心会是那种表情……她肯定把自己当成一个性冲动的禽兽了吧?
第一次见她,她随便跳了几个动作就把自己勾引了,现在酒吧营业时间,她又看到自己和一个女人在过道纠缠,胸口还印了个辣眼的红唇。
顾夜清拧拧眉心,这都怎么回事。
自从遇到了这个女人,自己好像一直处于下风。
正烦闷着,祁远从002包厢出来,看到他后急匆匆的走近,压低声音:
“一哥来了,指名要见冷心。”
距离冷心上班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她骑着自己的哈雷830,在宽阔的马路上呼啸而过,敏捷的避开其他车辆,像夜色下的一匹黑马,带着夜晚特有的神秘气质,潇洒而随性的穿梭在城市里。
等过一个红灯后,她给了油开出来,前面的一辆本该直行的布加迪却毫无预警的突然转左,冷心躲闪不及,尽管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调整了自己的方向,却还是听到刺耳的一声擦挂。
她刹车,低头一看,跑车和自己的哈雷都有不同程度的刮损。
跑车主人摇下车窗,盯住她,半晌,才懒懒的开口。
“小姐,你好像撞到我车了。”
冷心望着车里的男人,路灯碎影下,被墨镜遮住的脸只看到一双线条细长的唇,隐隐勾着。
带着似有似无的轻佻。
她皱眉,又看了眼手表,21点30分,时间不允许她在这个男人身上多耗时间,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便签本,撕下一张写上自己的手机号码,从窗子里丢给跑车的主人。
“我现在有事,你可以明天白天打这个电话找我协商赔偿。”
冷心淡淡的声音湮没在车水马龙里,却清楚的传入车内男人耳内,她拧拧油门,又转过头,被头盔挡住的脸清晰看到一双淡漠的眸子。
“我是说,协商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然后,轰着硬朗的引擎,像一条灵活的蛇,迅速游进了拥挤的车流中。
顾夜清手里捏着纸条,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他看着冷心远去的背影,一身夜行衣似的黑色机车皮衣皮裤,加上一辆通体黑色的哈雷,以及,同色系的头盔。
整个一冷冰冰的暗黑风。
啧啧两声,他摇头笑着,随手将纸条丢进身边的置物盒,踩下油门,消失在夜色里。
21点40分,冷心终于赶到了VENUS。
VENUS是S市上流社会夜生活聚集的顶级夜店,其奢华程度在国内几乎无以匹敌。一楼的派对热舞区,服务对象是稍微有些小钱的年轻富二代和名媛,演员模特们。二楼的尊贵VIP包厢区,服务对象是S市的政商界大佬。这里光是消费门槛就是五位数起步,没一定经济能力的,丝毫不敢跨进来,敢跨进来的,非富即贵。
冷心的工作,是22:00夜场秀开始的领舞dancer。
她在停车场找到一个空位置,停好摩托车,摘下头盔,一头如瀑布般的长发甩下来,在停车场漾出淡淡的香味。
周诺诺从里面迎过来:“还以为你要迟到。”
“几个学生加课,来晚了。”
两人加快了步子走到电梯门口,按下楼层。
她们离开没多久,顾夜清的车也下了停车场,他往自己的专属位置开过去,余光好像忽然瞟到了什么,又把车倒回几米。
胳膊慵懒随意的撑在车窗边望过去。
哈雷830?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下了车,故意走到摩托车旁边打量了会,当发现车体左侧有一块十几分钟前才见过的刮痕后,他顿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回到车内,他把自己的车停在离哈雷不远的位置。
电梯里,冷心抓紧着一切时间,脱下外套,熟练的绑着头发,进了化妆间刚坐下,周诺诺就小声在她耳边说:“倪玥坐到王经理大腿上了,咱们得小心点,丫够能的,为了把我们挤下去甚至上了那个死胖子的床。”
倪玥是场子里的另一个dancer,来的比冷心早,之前的开场秀都是由她来跳,自从冷心来了后,两人一直轮流开场。这让一直自恃为Venus一姐的她不爽了很久,处处针对冷心。
冷心对着镜子认真化妆,音调平平的问:“上床?”
周诺诺点头,凑了过来:“酒保们有人看到他俩下午从楼上一起下来,就现在还在场子里坐着呢。”
但这番话并没有引起冷心多大的兴趣,她画好眉毛最后一笔,拉上过膝靴的拉链:“我去前面和DJ说点事,先过去了。”
22点整,全场灯光闪烁,开场音乐响起,本来昏暗的酒吧内场多了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上。
浮光掠影里,冷心站在中间,跟随着舞台缓缓升起,周诺诺本应和另一个演员在身后两侧,形成一个三角形。
但她却不见了身影。
场内被DJ震耳欲聋的音乐带起一波又一波的声浪,冷心趁着动作转换之间疑惑的用眼神问另一个女孩,却见她表情复杂,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