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城还不能和那些繁华的大城市相比,但是因为这些年旅游文化的开展,人口密度确实也大了不少。
过南的家在海港大街的最南边。这一带的别墅住宅,也都是因为人口增加,近几年的才扩建成的,比她们之前的住的奶奶家要现代一些,别墅院子的样式也更欧式新颖一些。
她把半个脑袋缩在围巾里,灵动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雪越下越大,渐渐把尚无人问津的窄巷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只留下弯曲的轱辘印往不远处的目的地。
过南没敢从正门经过,车绕道,停在了后面的围墙外。而她自己则是拿着速写本贴墙偷摸到别墅侧面的大树下,抬头朝院儿里的二层看去。
果然,他在那里。
过南怔了一下。
赵生今天难得,穿了一件暗红色的松领毛衣。
他鲜少穿这么艳的颜色,却意外好看,过南还真是第一次见男孩子把红色穿得这样好看。
半紧身的针织衣勒出他高挑的骨架,英俊有余。醒目的颜色也衬得他的皮肤愈发的精致和白皙。露在外面狭长的颈部线与脸颊轮廓对接,一气呵成,也透着微微寒气,叫看得人心里一咯噔。
他背削微驮着,两臂架在二层木质的扶手上,手里捂着一个木白色的杯子,冒着热气。
过南拇指与食指捏着笔尖,还在速写本上构图、打整体轮廓。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在那双手上停了下来。她的角度是仰视。
那双手真的太漂亮了,修长的手指、清冷的骨节,让人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的想去营造这样的画面:被那样一双手牵着。
他时而抬手抿一口杯里的水,尔后轻轻呼口气,吞吐间的气流里像是有灵魂住着一般。
他眼下乌青深了些许,节假又或许沉迷在了游戏里。
他唇边冒出来细细的胡茬,还没来得及打理。
……
所有的细节都牵引着过南的心,在跳动。她一笔一笔认真画下雪下的赵生。
这个秘密是过南十岁那年发现的,也是这样的冬天,妈妈带着她去山顶的绘画兴趣班上课。回家的时候,妈妈顺便就带着她到朱倩阿姨家坐了坐。
朱倩是赵生的妈妈,她和巴元本来就是高中校友,因一次意外结识,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其实这么说来,赵生的父母和过南的父母都是朋友兼校友,相识了几十年了。至今两家都是很好的关系,逢年过节,都有家庭聚会。
她们老朋友坐在客厅里家长里短了许久,过南闲着无聊就绕去外面。谁想没一会儿就开始下雪。
她抬头,本想看天的,却意外在视线里发现了他的身影。也如今天这般靠在二层的木质扶手上,静静地看着雪。不说话。他也十岁,没有如今这般高。
那场雪没有维持很长时间。雪一停,他的身影也消失了。
后来下意识的,每次下雪,过南都会偷跑到赵家院外偷看他。不出意外,他也每次都在那里。
此后,过南才知道,赵生他有这样的习惯。
此后,她也多了一个习惯。
今年的第一场雪像是积蓄了前两年所有的力量,越下越大,直到屋顶雪白都没能停。
过南站在树下,没怎么淋到。只偶尔起风吹落树叶上的积雪会砸在她的身上,但她从不去掸。是因为起风的时候,这个角度看过去的赵生,在树叶摇晃的遮掩之间,更有魅力。
没有哪一个画家会错过美的一幕。
最后一笔停在她的指尖,也是他的指尖。过南吐了口气,举远了速写本看了看。两侧的小虎牙露在外面,像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马上还要和爸妈去奶奶家,也不能多逗留。丫头冲上面的少年做了个“再见”的口型,手里下意识收了收颈间的围巾,怔得才发现,赵生的毛衣和她的围巾是一个颜色。
若还有一个画家,躲在他两人之外的地方,那眼前这一幕应该会更加迷人。
过南跟小猫似得,缩紧脖子在围巾上蹭蹭,眸子如月牙儿弯。
感觉很好!
随后又在少年的脸上肆意打量了两眼,满足的转身去院子后面拿车。
雪还在下。
楼上的少年没动,只转转眼珠子,瞥一眼墙角下的大树:
“走了。”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好像只是在通知自己。
他站直,端着水杯又回到房间里,坐回到电脑面前打开游戏界面。
哨子和大白的消息都刷爆了,问他去哪了,怎么还不回来。
正准备敲字回他们的时候,赵生才发现,自己的十指已经冻得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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