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放、 盗、章、节, 我试试技术老王的高能放、盗! 王悦的筷子一顿, 抬眸看向谢景, 想了会儿,他开口道:“谢谢。”
“客气了。”谢景端起碗, 夹了一筷子菜慢慢吃起来。
看王悦吃了半天, 谢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很喜欢吃肉?”
王悦点了下头, 似乎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妥,也没觉得有什么上不了台面,他自小爱吃肉, 伸手又夹了一筷子肉,他开口道:“小时候生了场病, 跟着家里一位世叔在寺庙里住了几年,几年没怎么沾过荤腥, 特别馋,那时候每日就心心念念指望吃上顿肉, 每次念经馋得厉害了就舔舔自己的手, 后来有次我正舔着手,刚好被我伯父撞见,太可怜了,他就把我抱回家去了。”
“你在寺庙里住过?”
王悦忽然想起这儿没人认识王长豫, 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说顺嘴了。忙改口道:“不是, 我的意思是……我信佛, 对, 我信佛。”王悦夹了块肉,镇定道:“我这人信佛,不怎么吃肉。”
谢景皱了下眉,“所以你现在是?”
“我这个人,我不怎么虔诚。”王悦镇定地解释。
谢景:“……”
王悦还真没说谎,他幼年时还真跟着世叔王潜在珈蓝佛寺里住过几年。应该是□□二年吧,他世叔王潜年十八,正当风华正茂前途无限时忽然遁入了空门,别了一切红尘事,连琅玡王氏的姓都不要了,他改姓了竺,自称竺法深,立誓终身长伴青灯古佛,此事也算是琅玡王氏族中轰动一时的大事。后来他世叔在洛阳开坛布道,慕名而来者济济一堂,那也算是当时的一大盛况了。
王悦小时候爱折腾,三天两头翻墙爬树落一身伤,有一年闹出了场大乱子,自己也生了场大病,刚好当朝著作侍郎郭璞上门做客,那郭璞是有名的神棍,算天算地算经纬,他见了王悦后大吃一惊,对着王悦他娘曹淑道,命火式微,令郎这怕是早夭的命数。
曹淑和王导吓得不轻,惊慌过后,两人商量了下,把王悦拾掇拾掇送到了他世叔竺法深那儿,王悦在寺院里待了小两年吧,他伯父王敦打荆州回了建康,到寺院看望遁入空门的幼弟,正好撞见王家小世子坐在蒲团上对着观音菩萨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啃着手,久经沙场的王大将军当下就被震惊了。
了解前因后果后,王敦一拍桌子,男儿重横行,刀兵煞事镇邪祟,他抱着王悦就回了家,没多久就拎着倒霉的王家小世子上战场辟邪去了。
想起家里的人事,王悦看着碗里的肉眼神温柔了许多。
谢景静静看着王悦,将他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也没多问。
吃了饭,王悦正欲起身,谢景按着他的肩就将人压回了位子上。
楼层是复式的,二楼是个开阔的天台,上面除了几块画板和一张椅子外什么都没有,王悦见谢景在厨房洗碗,自己摸上了楼。
那楼层是真的高,低头看去几乎有眩晕感,王悦撑着栏杆往下扫了眼,轻叹了口气,这天下山河是真的变了。一代又一代人,皇图霸业,王侯将相,辉煌荣耀都散了,说好听了,人生真不过大梦一场。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王悦回头看去,谢景正好端端地望着他。
“想什么呢?”
“以后富贵了,也买你这样的屋子。”王悦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脚下的城市。
谢景似乎没想到王悦会说这么一句,他这人其实相当能凑合,住哪儿真不挑,以前研究建筑结构时他连工地都能躺下将就一晚,住这儿是因为这儿离学校和陈老师家近,比较方便。他问道:“你喜欢这房子?”
“嗯。”他扭头看向谢景,“上回王乐的事儿,多谢你了。”
“客气了。”谢景没什么太大反应,“我看你最近挺缺钱?”
王悦望着谢景的视线一顿,他想起早上怀疑谢景看上他了这事儿,思绪飙得太快他一时没能拉住,谢景现在这话什么意思?上辈子恶事儿做多了,王悦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一副副场景。
谢景这意思不是打算包养他吧?一向只有拿钱砸别人,打出生起没被别人拿钱砸过的王大公子一下子蒙了。爹,娘,我难不成现在都沦落到这地步了?
谢景见王悦愣愣望着自己,那样子就跟活被雷劈了一样,他皱了下眉,“你怎么了?”
“我……我觉得……”王悦沉了视线,正想说什么,一抬眸正好对上谢景那张脸。
阳光清丽,少年眉目舒朗,白玉无暇,王悦脑子砰一声溅过吊儿郎当的两个字。
极品。
“觉得什么?”谢景不明所以,随即看见王悦刷一下别开了视线,竟是有些意外地微微涨红了脸。谢景回想了一下自己刚说了什么,还没想出点头绪就看见王悦忽又转头看向自己,谢景被他凝重复杂的眼神震了下,手不着痕迹地抓紧了栏杆,犹豫道:“你干什么?”
“你刚想说什么?”王悦的眼神有些复杂。
谢景看着他的复杂视线,一下子语气犹豫了很多,“我刚想说,你要是缺钱,我可以先帮你介绍份工作,或者重新入学籍。”
王悦一口气还没吐上来生生闷在了心口,他张了张口想说句什么,喉咙里没一点声音发出来,他看了谢景半晌,撑着栏杆慢慢别开了视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他小人,他认。
谢景:“你怎么了?”
王悦沉默了会儿,“等会儿,我现在心口疼。”
谢景:“……你还好吧?”
还真别说,谢景提了这么一句后,王悦难得再次正视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出路,日子一天混一天,他总感觉冥冥中有天意,没去做长远的打算。一夜又一夜的梦,有时候突如其来的恍然感与焦灼感似乎都在向他昭示着什么。
前世的亲眷与故人,那些尚未做完的事,前尘隔山海,他雾里看花,总觉得冥冥中有那么些意思。
王悦思及此心中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多谢了,不过,还是不用了。”他看了眼谢景,那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一瞬间拉开了。
谢景的眼底忽然就泛过一层幽暗,漆黑的眸子深了深,片刻后,他漫不经心地点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