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当然不会拒绝,但还是说:“我们下个月就正式营业了。”
“是吗?可是我明天就乘飞机回美国了。”
长安一怔:“美国……敬之也跟你一起走吗?”为什么没听他提过?
高薇失笑,摇了摇头:“我回去是为了看我的宝宝,我在美国已经结婚了,也有自己的孩子。”
她震惊得合不拢嘴:“可你们不是……你们不是应该在一起的吗?”
她这个反应让高薇很满意,竟然比听到骆敬之说要跟她结婚的时候还要满意,她简直就像是为这个才来的。
因而她也能自得地说一句:“不,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骆敬之了。”
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长安下楼亲手煮了一杯咖啡,装进外带的纸杯里,递到高薇手中让她带走。
她身上深色暗花的披肩和宽大的裙袂很快就消失在巷尾。
左时从楼上下来,问道:“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高医生说她要走了。”长安低头想了想,好像也不太确定她们刚刚聊天的内容,“她说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送的礼物。”
刚刚高薇有提到那个红碧玺的吊坠,让她以后都别再随便给人送礼物。
“还有呢?”
“没有了……哦,她说她不会跟敬之在一起。”
“嗯。”左时点点头,“你心疼了?”
长安不明白:“为什么心疼?”
他的手臂撑在料理台上,把她困在中间,弯身平视她道:“骆敬之不能跟她在一起,你心疼吗?想回到他身边吗?”
长安有点受伤地垂眸:“我不想回答。”
他唇角微微上扬,却还穷追不舍:“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想回答。”
“生气了?”他轻轻拨弄她唇瓣。
长安把头扭向一边,眼眶已经红了。
旁边的咖啡机的蒸汽口发出响亮的哧哧声,左时看了一眼料理台前正忙碌着的咖啡师,手往长安腰上一揽,半拖半抱地把她又带回了二楼。
“左时……”
她还在生气,后背却已经抵在墙上,左时一手揽着她,一手曲起来抱住她的脑袋,低头吻她的唇。
他的吻常常猝不及防,有时温柔缠绵,有时充满霸道的占有欲,有时情浴满满让人心颤,长安在他的唇舌和身体捻磨下,像雪堆的人儿,温度一挑起来,就融化了。可今天的吻好像跟平时都不太一样,倒有点像之前马瑙斯的医院表明心迹时的那个吻,包含千言万语诉不尽的心意和急于确认对方存在的那种迫切。
也对,她总是很乖巧的,像今天这样闹小别扭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长安不知道两人闹别扭的时候他这样是犯规的,她被他的舌头搅得头昏脑涨,喉咙里甚至不由自主地发出羞羞的低吟,身体也弓起来迎向他。
左时爱极了她这样的反应,还想更深入些,手就从她宽松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她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身材比例有多棒,才总是穿这种宽大式样的衣裙。
他的吻持续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才终于停下。长安好像已经忘了刚刚为什么生气难过,被他抱着,席地而坐,盯着对面画到一半的手绘墙看。
“囡囡,看着我。”他声音低哑,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累不累?”
长安摇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那样的问题。”他在她唇上轻啄,“也不该让你听高薇说那些有的没的。”
“高医生她已经走了。”
“嗯。”
“我不会回敬之那里去的,我已经有你了。”她眨巴着大眼睛,终于说了一句他要听的话。
左时抱紧她:“我知道。”
高薇走了,他其实松了口气,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人再做一些有心伤害她的事。
两人依偎着,长安伸手在眼前比划出一个框,看起来是非常满意手绘墙,像孩子欣赏自己的作品。左时就问她:“长安,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家是什么样子?”
“嗯?没有?”
“你也会自己在墙上画装饰吗?”
“会啊,以前我们家的墙也是我自己画的。”
左时知道她说的是跟骆敬之一起生活的那个家,没有接话,打开手机,把一组图片放她面前:“看看这个,喜欢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