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报复（1）

场对象打了个招呼：“应聚聚你好，我到了。”

    即使夹杂在沙沙的电流里，效果有些失真，哑笛的声音听起来却也十分清丽美貌，不同于peafowl的气质华美，三更弦断的清丽妩媚，九鸢的浪荡风情，此刻的哑笛无声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疲惫，本音里多了几分娇软柔弱，楚楚可怜的味道。韩应暗自咀嚼了一下，脑补着这把声音的主人曾经上过息百川的床，和对方汗水淋漓四肢纠缠干柴烈火干到爽的画面，喉咙忍不住紧了紧，拿腔拿调地哼笑了一声。

    “哑笛聚聚是吧？今天找你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紧事，就是听说你最近风头正劲，很多士大夫都在我这儿卖安利，就好奇心发作想见识见识，传说中拳打三更，脚踢九鸢，顺带接班peafowl的聚聚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YY那头沉默了一阵，面对着着这露骨的“赏识”，半晌才冒了个战战兢兢毫无生气的回应：“应聚聚你说笑了，我就是个小透明，不敢和聚聚们比。”

    “说笑？老子吃饱了没事干大晚上的跑来YY和你开玩笑？”

    韩应顺手点了只烟，冲着麦呵呵了两声：“虽说没听过你的剧吧，视频表演这几天倒是看了不少。哑笛聚聚你叫得那么带感，老子听着都硬了，刚好手里有几个剧本想找人PIA一下，你就赏个脸，过两天上麦陪我爽爽呗？“

    扬声器里的呼吸声骤然间沉重起来，想来他这通下流的邀约已经成功激起了对方的羞愤，只是临近开口，耳机里传来的声音还是带上了几分忍气吞声：“应聚聚，我想我没的罪过你，也不明白你特地把我找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最近状态真的不太好，也没有时间去YY pia戏。谢谢你的邀请，如果没其他什么事，我就先下了。”

    “这就要走了啊？息百川的事不想知道了？”韩应猫抓耗子一样继续悠悠然地吐着烟圈：“哑笛聚聚既然这么拔、屌、无情，那算老子多事了，再见。”

    “等一下！”电脑那头噼里啪啦一阵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手忙脚乱之下被掀翻：“你是说你有百川的消息？他找过你吗？你们说了什么？他现在在哪？？？”

    一连串惊慌失措的问句印证了息百川彻底消失的事实，这让韩应五味杂陈之际更加心生怨恨，随即狠狠地把烟头一摁，笑得一派狰狞：“哑笛聚聚你急什么？等你陪我玩儿尽兴了，谈好的价钱，一分不会少你的。”

    哑笛被这苛刻的谈判条件牢牢套住，最终轻轻应了一句“好”，悄无声息地下线而去。韩应约好了待宰羔羊，随即开始烧水备料，一边在微博上开出PIA戏预告，大张旗鼓地公然艾特了哑笛无声，一边点开粉丝群，开始招揽当最辣眼睛的小黄文。

    他久不现身粉丝群，迷妹们每日自顾自的打卡自HIGH早已经饥渴难耐，如今男神冒泡求助，立刻纷纷冒泡表忠心，鸡血无比的贡献着自己的河蟹文包。韩应被各种奇幻重口的小黄文洗礼了整一天，从中选出人兽，NP，艾斯爱蒙，调教各种肉汁飞溅的代表作十几本，分发给众多编剧内围改成剧本选段，就等着大戏开场。

    流量小能手有求必应淡圈许久，歌唱事业基本奉献给了商演活动和开通了打榜悬赏的音乐网站，昔日夜夜笙歌吸粉卖萌的YY频道也清冷得只有几千号挂机粉丝长期空守，这下忽然高调回归，还外带露脸预告，整个中抓圈顿时集体高、潮。粉丝们奔走相告又能隔屏狂舔自家聚聚盛世美颜，黑子们则是欢天喜地于即将更新手里的应聚聚专属表情包。待到预定时间，十几万人齐齐涌至现场，挤得热火朝天不断有人卡飞，连无数圈外吃瓜路也闻风而至，只为了亲眼目睹中抓第一美攻的真颜。

    韩应对这个突破了自己一年前开YY LIVE而创下的抓圈在线人数记录的成绩表示十分满意，一边把早早到场的哑笛无声凉在嘉宾栏里，一边开着小号把到场人员匆匆拉了一遍。大部分打过交道的CV和STAFF身批黄马都悉数到场，此外自然也少不了部分江湖经验丰富的老仇家批了马甲前来观摩。韩应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期盼围观人等中出现息百川那个ID向来千奇百怪的小黄马，眼见公屏之上招呼之声越发高涨，干脆排除杂念，直接切换至正马账号施施然登台。

    不明真相的群众本以为这是应聚聚新收了后宫要现场秀恩爱，粉丝里到也不乏有人悄声质疑着自家聚聚为毛偏偏如此重口要来为桃色事件中的息百川接盘，哑笛粉倒是十分兴奋于正主一举拿下黄金一代双教主的祸水人设，先有息百川背书后有有求必应站台简直风头无两直指当年的peafowl。眼见紫马上场，顿时纷纷呼唤着两位聚聚赶紧现场撒糖。

    一片花痴起哄的刷屏潮中，数段不能直视的黄暴剧本片段被贴上了公屏，台词之淫、糜、粗暴，已然脱离了正常耽美的审美情趣，一段段让人不能直视的粗暴场景，立刻让52区的歌会直播贴，变成了扫黄打非的重灾区。

    “我擦，今天也是开眼了，应聚聚贴出来的这些都是什么鬼？简直辣眼睛。”

    “话说哑笛知道今天要PIA的是什么剧吗？这也实在是有点太OVER了吧。”

    “怎么都是受役的台词，没有攻的部分？这看上去不太像剧本啊？难道应聚聚自己不下场？就让哑笛一个人浪？”

    “有求必应是什么时候和哑笛无声勾搭上的？难道是息百川吃剩的饭硬聚聚也要捡起来尝一尝？”

    “天惹，我觉得我的显示器都快要中毒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比起傻白甜的粉丝控场，集体反应慢半拍的YY频道现场，直播联动的八卦讨论楼里，已经有人在正剧尚未开演之前，闻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气息，更有看惯各种撕逼大料的资深士大夫，已经开起了小群讨论这场PIA 戏盛典后始作俑者的真正用意。

    按照混中抓的套路，当着几万号人现场开喘虽说羞耻，但向来吸粉神速，秉承着“演员的自我修养”做挡箭牌，不少CV为了走捷径求上位，还是乐于抛开羞耻心，就此放手一搏。有求必应作为一个日天日地又一心求红的BOY，更是当众PIA H的抓圈教科书，早些年间和九鸢之间各种台词露骨情节、淫、荡的现场花式激喘，至今仍是圈内经典H教材被无数群众奉为下水必备指导科目。

    只是通常而言，现场PIA H要么限于剧组群内部，围观人数有限，要么双方CV关系融洽，汁水翻飞的搞完一场以后彼此还能插科打诨相互吐槽活跃一下尴尬的气氛。像眼下这样，除了一个简单的环境提示之外，所有的台词反应都只给到受役CV全程自HIGH的案例，在抓圈史上也算是闻所未闻的新鲜热辣第一例。

    本次盛典的另外一位主角在一片窃窃私语，惊疑不定的气氛中木然登台。面对一段段的黄暴剧本，哑笛机械性的反应和套路式的喘法犹如一个举家欠款为了还债而被迫走上卖身道路的妓院红牌，各种香艳淫靡的台词都盖不住他腔调里的凄切，连接连不断的口胡都带着一股子心有不甘的悲壮感。好几个原本抱着围观心态的相熟内围听了一阵也是尴尬癌发作，于心不忍的纷纷扔了私Q过来当说客——

    “小应，就算这个贱人得罪了你，搞搞就算了，以后大家还在一个圈子里混，不用搞得太难看，我看他都要哭出来了。Σ( ° △°|||)︴”

    “毕竟这次来YY的人多，还有好多圈外粉，自家圈里的丑闻关起门来清算比较好，何必给外人看笑话？”

    “公屏上已经有哑笛粉在骂了，二区楼现在也在搞直播。哑笛向来擅长卖小白莲人设，楼里现在基本都是一边倒在骂你的。应聚聚你也不用为了个贱人把自己也拖下水，咱么大人有大量，到此为止不闹了哈？么么”

    韩应从滴滴作响的消息里点开几条看了看，一边随手点着小红X，一边忍不住阵阵冷笑。

    这个贱人有什么脸哭？

    善恶终有道，天道好轮回。半个月前，息百川的裸、照视频放得漫天飞，被无数人当小黄片免费下载点评撸管的时候，他就应该为这天的到来做好准备。

    “哑笛聚聚，这里喘得不太对诶。剧本里的情绪提示是双腿张开，一边用道具塞菊花一边欲求不满的哭喘，你应该很爽才对啊，干嘛搞得跟哭丧一样？重来重来！”

    韩应面无表情地抽着烟，不时半中插入提出各种苛刻的点评意见，要求倒带重来，盯着显示器漠然放空的眼神却仿佛在看一只光天化日之下独自发情公狗。

    YY频道里哑笛无声言听计从地的跟随着主人家的点评恩恩啊啊的不断修正着自己的喘息腔调，然而没有配合对象的互动，也没有BGM遮蔽，效果像是艳糜惨烈的clut片原声带被单独扣出了人声，尴尬之余又带着几分惊悚。

    愤怒的哑笛粉和正义的吃瓜路种终于从这场空洞下流的独角戏里闻出了恶毒的意味，迅速成为了刷屏主流，一声声的谩骂诅咒只恨不得把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抓出显示屏，大卸八块后再愤怒鞭尸，为大中抓的和谐发展整肃纲纪，去污清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