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容川原本抱着手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热闹,也没想到韩应会忽然之间一言不合就开打,赶紧上前几步把人拉开:“喂,应聚聚别动手,有话好说!”
“大哥救命!大哥救命!”
小青年眼看有人说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抱着容川的腿拼命嚎叫。
“这种垃圾就他妈欠打,拿着自家亲奶奶的救命钱就这么瞎搞的?”
“可是你这么打下去,他咬死了说没有也没办法啊!”容川轻声劝着他后退了两步,自己很快蹲下身,拍拍小青年的肩膀:“你还好吧?”
对方满脸惧色,朝着墙角的地方缩了缩。
“别怕别怕……”容川一脸慈祥地安抚着:“应哥呢,脾气是急了点,但是你这么忽悠他惹他生气也不对是不是?”
“我……我真的没钱了啊,不信你看嘛!”
小青年把容川当成了公证人,迅速翻开了自己的衣服口袋,掏出了几张脏兮兮的散乱的零钞。
“没了?”
“真没了!!”
“哦……”
容川站起身来,耸了耸肩:“既然是这样,应哥你就接着打吧。”
“不要啊!!!”
小青年刚喘了两口气,看着韩应一脸戾气地迎面而来,迅速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其实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钱拿不出来,应哥一生气,下手没轻重把你打残了,你去医院住几天还不是得掏钱?”
容川挡在韩应身前意思性的拦了一下,好声好气的劝慰着:“当然了,你说不定想着可以去警察局那里告告状,争取一下赔偿。但且不说以应哥的关系,这种民事纠纷处理起来一时半会结不了,拖个十天半个月的随便赔你个三五百了事,警察叔叔真要是追究起细节,问你是在哪儿被打的,应哥杠不住,把这赌场也给招了,陈老板到时候家底被抄,生意做不成,还不得算在你的账上?那可就不是两三万能摆平的了是不是?”
这一番利弊分析下来,内容详细,条例清晰,小青年半张着嘴,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终究还是心理崩溃,放弃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颤巍巍地迅速掏出一张银、行、卡:“都……都在这了!老婆子的钱我存了一万五在卡里,剩下的输了了两千二,已经全部都在这了!你们要就拿去吧,别再打我了!!!”
“操!看你那怂样!”
韩应也不和他客气,接过银、行、卡顺带一脚把他踢了个滚:“你也别想走,赶紧给老子滚起来把钱给取了,然后一起去躺医院!”
这一番闹腾足足持续到了夜半三点,韩应押着人取了钱,自己偷偷又取了一万的现金,送到了医院。临走之前,容川当着值班护士的面,对着小青年微笑警告:“应哥的住址和手机号现在可都留给医院和你奶奶了,以后你还敢从她手里讹钱,应哥可是会随时来找你谈话的。”
“不敢,不敢……”
小青年头点得鸡捯米一样,恨不得赶紧把这两个瘟神送走:“应哥慢走,慢走……”
韩应哼了一声,伸手勾在容川肩上,一边朝着医院大门走,一边悄声嘀咕:“还是你有办法治他,看他这鸟样,短时间里应该不敢乱来了。”
“那也是多亏有应哥的淫威镇场啊!”容川表扬之余不忘拍他的爪子:“手……放哪儿呢?”
“噢,这么小气干嘛……”
韩应讪讪地把手收了回来,望着眼前安静的夜色,口气也有点惆怅:“老子也是想不通,怎么会有这种人,自己家里人也能坑!”
“应聚聚从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作威作福的,自然不明白那种关系紧张的人家的处境。父母儿女之间,比这更恶劣更糟糕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也不是个别案例。”
“切!看你说得头头是道的,好像你知道一样!”
“我当然知道。”
“诶?”韩应来了兴趣,歪着头一脸好奇:“还有比这种更操蛋的啊,是你认识的人吗?谁家这么倒霉啊?赶紧来八一八!”
容川低着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韩应几经追问没结果,也慢慢领悟过来:“你说的……不是哑笛无声那货吧?我之前跟贴看有好几个人八,说他在龙虾店里洗碗刷盘子,大冬天穿的毛衣上面都是被老鼠咬的洞……难道他被自家老爹老妈虐待啊?”
容川看着前方,脸色越发难看,隔了许久,才答非所问地轻轻哼了个声音出来:“应聚聚,以后你们如果遇上,你也别再为难他了。”
韩应停下脚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眉头紧紧拧着:“你到现在还在想他?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
“喂!老子问你话呢!你不是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吗???老子为难他你跟着激动啥?”
面基以后经由一些细碎琐事,勉力建立起来的一点点革命友情,在这一刻冰消瓦解。容川带着一脸漠然,根本不欲接他的话。韩应得不到回应,心里像被一千只猫爪子抓过一般,麻痒之中带着挠心挠肝的痛楚,忍不住手下用力钳住对方,凑身过去咬他的嘴唇。
容川被扑面而来的灼热烫到,压在嘴唇上的吻急切而冲动,柔软的舌头拼命向前顶着,呼吸沉闷地只想把他的双齿撬开。情急之下,他只能狠狠一口咬下,乘对方吃痛闷哼之际,迅速后退从纠缠下挣开,再抬头时,落在脸上的月光都变成了薄薄的霜意:“韩应,你这是逼我在就走?”
对方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的称呼他,凌然的呵斥声让韩应迅速泄了气,黑色的瞳孔轻轻抽了抽,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软弱:“容川,你过几天要是走了,以后会不会也想我?”
他等了一会,眼见对方低声喘息着不说话,心虚着继续降低标准:“其实……也不用经常想,就偶尔想一下就好。”
“……”
持续的沉默让绝望加剧,韩应追问着的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容川……你,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会走了就真的打算把我给忘了吧!”
“咳……”
一直沉默着的人终于把头拧了回来,对着他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应哥哪里话,你揍人时的风姿那么英勇,小弟我一定牢记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