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毫无说服力的辩白:“你没心撩他,到了北京大可不用见面!守次元壁的经验你比谁都丰富,还防不住一个有求必应?”
“学长……”自欺欺人的伪装被无情揭穿,容川一声哀嚎赶紧求饶:“你就饶了我吧!。”
“行了。”三更看他满脸苦逼,语气稍微放轻缓了些:“你要没那个意思,就早点收手,反正你们不同城,北京见完面,以后少联系就是。之前你退圈安静了几年,有求必应在圈里闹来闹去虽然不消停,但过得也挺好,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联系少了,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恩……”容川看着眼前的薄雾,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自言自语:“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现在要收手,好像也没那么容易。”
“恩?怎么说?”
“……呵……”
“呵是什么意思?喂,你们该不会是……”
“……”
“他逼你的?”
“那倒不是。”
接踵而来的沉默后面隐藏的信息量来得太过惊悚,三更大惊之下手里的红酒杯直接变成了自由落地,容川心虚之下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盯着眼前一地的玻璃渣:“就……我大概也是吃错药,脑子抽了才会犯浑。”
三更做了两下深呼吸,总算把整段对话完整的消化完毕:“容川,最开始你和peafowl走得太近我就曾经劝过你,你不当回事,peafowl和你兴趣相投,能聊在一起,最后友情也好暧昧也好我都不难理解。后面你脑子进水去哑笛那儿扶贫,我虽然至今都觉得你脑子进水,但哑笛在微博上涂涂写写偶尔卖弄的小才情,说是能吸引你关注,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有求必应当年你一直不待见,各种行为都触你雷点,这几年应聚聚的文盲人设也一直没崩,你怎么就和他搞一起了?而且你虽然嘴巴不着调,但向来也算洁身自好,怎么这次就么想不通?“
“我也不知道啊……”
容川大概也是憋了太久,即使满脸涨红,还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你也知道我之前交过三个女朋友,加上哑笛,算是正儿八经的谈过四次恋爱。虽然脸也算是吸引我的原因之一,但我也一直觉得,两个人之间精神层面的吸引比更重要。所以哑笛也好,之前的女朋友也好,在……上床之前,都算是谈了满长时间的。可是有求必应……这家伙满脑子的黄暴废料,正常说不到两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但就这么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传染了。”
“靠!”
三更惊到最后也麻木了,摸了只烟出来默默抽了两口:“不过这种事到也正常啦……应聚聚长得本来就不错。人都是视觉动物,颜值不来电,其他都免谈,而且我倒不觉得精神吸引和身体吸引谁比谁更高尚,性和谐也是很重要的。”
他说到这里,终究还是忍不住猥琐男的真面目,撞了撞身边一脸尴尬的学弟:“对了,听说应聚聚床上技术向来口碑保证,到底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不是已经都上床了吗?”三更反应了两秒钟,脸色都变了:“该不会是……你上的他?”
“……”
“容川你真行!”
三更彻底服气了,对着韩应舍生取义的真爱壮举免不了多了几分同情:“其实说实话,应聚聚虽然不走阳春白雪那一挂,人到也很有趣。眼下到处都是卖弄文艺的装逼党,他也算是超凡脱俗的一股清流,你既然和哑笛分了,对他也不反感,要不干脆交往着试试看?”
“学长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家里的安排之前和你说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倒是忘了这茬。”
三更被他一提醒,倒是笑了起来:“那你准备怎么办?应聚聚暗恋你这么久,刚刚得偿所愿打了一炮,不正儿八经的交往一段,你觉得他会甘心?说不定你前脚才回西安,他下一秒钟就在微博上抒情。”
“算了吧……”
话题回到现实,容川忍不住哼声做了个鬼脸:“应聚聚那一屁股的烂账追着,大概也就三分钟热度。YS的情债贴现在还热着呢,你还担心他转情圣人设吗?”
“这倒是。”三更摸出了手机,刷开微博:“这么说起来,应聚聚前段时间好像还刚勾搭了个叫天外流云的新欢,隔空喊着的肉麻话能让人鸡皮疙瘩都掉一地,内围圈里八了一轮还没八出点料。中间忽然又多了你这么一出,也是够忙的。你能想明白也好,不然真要是糊里糊涂地动了心,说不定隔上几个月,就要变成第二个莫小鸟也说不定。”
“学长机智……和你说话从来不用费劲。”
“不过也是遗憾哪,应聚聚居然被人上了这么劲爆的八卦都没法爆……”三更一脸惆怅地叹了口气:“作为一个新闻工作者,感觉自己很失格。”
“学长别淘气,你看,老秦的那些事我不也照样守口如瓶。”容川起身扬了扬手里的酒杯,“你也别操心了,有求必应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低声的笑语很快响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韩应紧握着手里的电话呆立在阴影里,身体莫名有些发抖。
过往二十多年的生涯里,他一直不觉得你情我愿之下来一炮的事会有什么问题,对于容川之前咬牙切齿的责问,也觉得对方是在小题大做。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容川根本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信任过他,即使他们上了床,按照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定义,大概也就是激情之下的一夜狂欢,没有半点关于永恒和天长地久之类的属性。
这样的认知,让他惶恐无措之下,也感觉微微的愤怒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