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她:“一会儿他们散了,你就必须跟我回去。这个时间你不该一个人待在外面,而且我要告诉你妈妈你对对我干了什么。”
范尼知道自己没有侥幸逃过的机会:“只要你离开克鲁克山的家,随便你想怎么干!”
“我的房东是珍妮太太,跟克鲁克山没关系。”陈家蜜快没有耐心了,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怎么对一个年龄相差这么大的男人如此执拗,“只要珍妮太太不赶我走,我就不想浪费时间换地方。我只要一周时间办事,办完我就走,跟你脑子里想得那些念头没有任何关系。”
范尼嘟囔着嘴:“我才不相信有女人会不喜欢克鲁克山呢!”
平心而论,克鲁克山高大英俊,即使用陈家蜜偏东方的审美观来看,克鲁克山那一半的中国血统带来的糅合过的轮廓线条其实很具吸引力。陈家蜜脑海中印象最为深刻的,则是在初见时误以为他是中国人,却在那一闪而逝的路灯下看到的一双深沉如大海的蓝眸。当遇到阳光灿烂的白天,那双海一样的蓝眸则又看起来犹如天空般湛蓝。
可这些,不过是基于萍水相逢之上的纯粹欣赏而已,陈家蜜非常懂得那处不可逾越的界线。
“很遗憾!”陈家蜜无情地打击范尼:“你面前就有一个无动于衷的女人!”
范尼想要反驳陈家蜜,可是又觉得自己很蠢,为什么要在别的女人面前强调克鲁克山有多好,那不是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敌人吗?既无法赞同陈家蜜更无法反驳陈家蜜,范尼闷闷不乐,她也知道做错事的逃避只是暂时的,陈家蜜知道她的家在哪儿,甚至可以告她擅闯住宅,范尼如果识时务,应该立刻请求陈家蜜的原谅并商量赔偿的金额。
躲在垃圾桶后头吹了一会儿晚上冰凉的湖风,范尼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以及之后要做什么,她低着头声如蚊讷:“我……对不起,赔偿可以按照我的零用钱分期吗?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
她认错了并且愿意赔偿,陈家蜜也不愿意追根究底,至于分期她不知道能不能拜托老珍妮把自己的部分房租转嫁到范尼身上,毕竟陈家蜜不可能跨国建立和范尼的长期债务关系,况且她也很难远距离讨债,她警告范尼:“你别想赖账,我可以把你的债务计算到我要给珍妮太太的房租里去,就算我回国了,她也可以很方便地每月上你家收债。”
如果说范尼原本还有赖账的打算,现在已经完全垂头丧气了。
“我的人生真是失败,克鲁克山不喜欢我,而我才十七岁就债台高筑。”范尼闷闷不乐。
你才几岁啊,陈家蜜不是很懂现在的高中生在想些什么,不过既然范尼给出了承诺,她也有了心情安慰她:“只要等你成年了就好,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追求自己喜欢的人,克鲁克山或许更喜欢成熟的你,而且到那时候说不定你已经还清了欠我的债务。”
范尼一点都不乐观:“不,克鲁克山才不会喜欢我呢!他永远也不会喜欢我的!”
陈家蜜惊讶范尼竟然也有这样的自知之明,毕竟克鲁克山回避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喂!不要摆出那种表情,我不需要人可怜我。”范尼还在犟嘴,“他对我有偏见,因为我十三岁就说要嫁给他,他觉得我不可能是认真的,他说我核桃大的脑子里只能看到五分钟的未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陈家蜜觉得克鲁克山说得一点都没错。
“可是法律规定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那么十三岁就有喜欢的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不是认真的。”范尼斜睨陈家蜜,“你们中国人不行的吧?你们是不是在结婚之前根本没有见过对方?”
陈家蜜无语:“不要听电视上胡说八道,我们的社会很开明。”
“并没有开明到能够十六岁结婚吧,”范尼耸耸肩,“我们还有合法的红灯区,你们没有!”
这是什么很得意的事情吗?陈家蜜懒得理她。
范尼却越说越兴奋,好像没法在克鲁克山的事情上取得胜利,就要从别的方面把陈家蜜比下去:“我们还可以抽那个,”她比了个手势,“你们也不可以。”
陈家蜜冷冷地反驳她,抽了以后和外面那群追她们的蠢货一样吗?
范尼大叫我才不会像他们那么蠢。
陈家蜜想捂住范尼的嘴已经来不及了,暴露了藏身地点,她只好拉着范尼继续狂奔。刚才明明还感觉不到伤口,在静止不动地躲藏了一会儿之后,陈家蜜觉得脚踝上的疼痛开始渐渐鲜明起来,虽然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剧痛,但是却没法忽视需要咬牙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