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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现在还有些糊涂,自己死后投胎怎么会投到嘉和十年的?这可是她上辈子五岁那年啊,要这么看,难道投胎还能投到上辈子之前去不成?
不过,这对她而言倒是天大的好事,嘉和十年之后的大事,她可是心中有数的。这以后不说什么发达富贵,至少避开些天灾人/祸那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一想到天灾,孟岚琥突然顿住了。她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上辈子她五岁那年,两湖地界可是在七月发了大水的,到得九月又开始大旱。那年即使她住在京城,粮价都翻了三倍,而重灾的两湖地区更是险些酿出民乱。
一想到自己现在就身处湖北,两个月后就会爆发一场洪水,孟岚琥重生来第一次感到了慌乱。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了那股恐慌,皱着眉赶紧想起了对策。
晚上,就寝时,两个跟着娘亲睡了多日的孩子恋恋不舍地回了自己房间。而孟岚琥躺在床上时,完全没心思去感受这两辈子第一次与男子同床的忐忑。她试探着开口问到:“相公,你这次跟着王县令去检查堤坝,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泰蔼鑫被问得一愣,成婚六年,他家的娘子可从来没关心过他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如今这一问,倒让他有些新鲜,想了想后,泰蔼鑫答道:“永佳河在我们县境内的那段河堤,已经有五年没有重修过了。王县令担心出事,这才带人沿路查看。不过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不是遇上大洪水,那堤坝是够用的。”
孟岚琥一听这话,心里骂娘,可不就是有大洪水要来了吗,这样说来,到了七月那堤坝是定然扛不住的。沉默了会,她缓缓说到:“前儿,我在街市上听旁人闲谈,说是今年搞不好会发大水呢……”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泰蔼鑫斥到:“胡说什么,妇道人家整天听到些闲言碎语就敢胡说八道,还不闭嘴,睡觉。寝不语!寝不语!”
话被堵在喉咙口的孟岚琥心中默念“你个蠢狗子知道个屁,回头发了大水我看你语不语!”
夫妻俩没好气的各自翻身睡去,第二天一早,孟岚琥对着要出门的泰蔼鑫说:“夫君还请给我些家用吧,以后买些米面蔬菜,我在家自己做饭,成日买那些馒头小菜又花钱又不好吃。”泰蔼鑫嘴一撇说到:“你不是卖了花样子得了钱吗,你若能保着这些钱不被人骗走,我才敢把家用交给你,在这之前,你就先用花样子的钱吧。”说罢,扬长而去。
孟岚琥对着那瘦高背影咬了咬牙,真是个会算计的!老娘不和你一般见识,小样,现在且得意着吧,自有你求我的时候。
早饭是用最后的一点骨头汤再加了米进去,煮成的一锅肉汤粥。她们正吃着,外面来了个卖柴禾的。说是泰官人买了两捆柴,让送家来的。
把两捆柴放好,娘几个刚吃完饭,正收拾着,就听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呼喊声“泰家娘子,开开门啊。”
孟岚琥走出去,开门一看,就见朱婶有几分慌张的立在门口。
这朱婶也是个爱沾便宜的,孟岚琥一看是她,就把门在身后掩上,问到:“朱婶子,何事慌张啊?”
朱婶扬起她那八字眉,上下扫了扫孟岚琥,一瘪嘴说到:“唉!不瞒泰娘子,我家幺儿昨日不知吃错了何物,如今痛的打滚,想着请个医生,却是无钱可用,就厚着脸皮来求泰娘子了。你最是良善,往日任谁有什么难处,求到你处,总能得些帮衬,所以……”
孟岚琥做出个忧虑状,开口说到:“正像朱婶说的,往日我想着邻里有难,无论如何总该伸把手。不怕您笑话,也因这个,我的嫁妆竟都被散光了。我家相公恼得厉害,如今再不让我管家,我手中却是一文钱都没有了。”
其实孟岚琥说的这事,在附近这片几乎人人皆知。朱婶心里鄙夷,可嘴上丝毫也不停歇“娘子行行好吧,你好歹是个官家娘子,但凡哪里挪一下,必有个几百钱可用,哪像我们这等贫苦小民,连个看病钱都没有,只好眼睁睁看着幺儿痛死罢咧。”
孟岚琥看她说的难听,脸上就露出些怒容,说到:“朱婶不用拿话逼我,既是要去救你家幺儿,那就让你男人跑一趟衙门,找我相公借吧。若是由我开口问相公要钱,我相公难免误会朱婶也是那等诓骗我家钱财的小人,反倒误了事儿。”说罢,也不看朱婶脸上的青红变幻,就关上了大门。
不说门外朱婶离去后,找到那黄嫂子一通埋怨。只看此刻,坐在桌旁的孟岚琥正满心思忖着两个月后的水灾。
按说夏麻县城离永佳河还有些距离,就算发水的话,这边地势高些,也许并不会淹过来。然而就算县城不被淹,可就眼下家中这丁点米面,那是无论如何撑不了几日的。
该怎么办?孟岚琥冥思苦想。
首先得有钱,其次得存粮。怎么弄钱,何处存粮?孟岚琥抬头望天。
思来想去,若要弄到数额大一点的钱财都需要花点本钱,孟岚琥如今只好做点小事,先把那本钱赚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