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没有说话,静静看着陈之,在想这句话的背后,是不是有别的深意。忽然之间,陈之的手动了动,向着他的脸。他眼疾手快地抓住,眼睛又黑又沉。
陈之望着他的嘴,说:“烟快掉了。”
烟头上长长一段堆叠的灰烬,压得弯了,快要坍塌。
“我自己来。”
林敏用另外空着的手取下,在半空中抖了一抖。
冷不丁地,“你们在干什么!”
朱珠瞪着眼睛,站在不远的地方。林敏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陈之动了动手腕,看到上面箍着粗红的几道圈。
“准备登机了,我爸爸要我来喊你们。”朱珠转身,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快点,不要让我爸爸等急了。”
从这里飞到香港,顶多两个小时。但他们出发的时间不算早,等到了香港落了地,已经是晚上了。香港负责接待的人叫钱利,看起来起码有四十了,举牌站着,挥着手臂高喊:“领导!这!这!”
一行人里面,钱利就认识一个林敏,其他的人,都要林敏一一介绍。不过也就这么几个人,随便猜一猜,也能对上号。尤其是朱明辉,很好认,钱利心里琢磨着,这趟重点就是服务朱明辉,让他投钱,大笔大笔地投钱。
钱利笑着,握住朱明辉的手,亲近地介绍自己:“叫我小钱就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小钱?”
说话的是陈之,像是觉得惊讶又好笑,一直看着钱利,说:“看起来像老钱。”
钱利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我今年才二十五,就是长得老了点。”
朱明辉说:“小钱你别介意,陈之爱开玩笑。”
钱利摆摆手,也开了个玩笑:“要是哪个男的这么说我,我就介意了,但要是美女,我就不介意。”
“陈之可是大美女。”
“那我一点也不介意。”
几个人笑了一阵,钱利带人往外走。外面停着一辆七座车,钱利坐到副驾驶,对后面说:“这个时间,去市场已经来不及了。各位领导和老板,那现在我们是先去宾馆休息呢,还是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呢?”
林敏就坐在钱利后面,再后面是朱明辉。他往后看,建议:“先去宾馆放下行李,然后直接去吃饭?”
朱明辉点头:“好,你们安排吧。”
很快,汽车停在了宾馆楼下。
钱利提前预定了房间,特意选了三个连号,早来踩过点,轻车熟路地带人上去。左边和中间的挨得近,右边的稍远,和中间那间隔了条过道,不相连,但来往依旧很方便。
林敏和朱明辉走在前面,依次选了左边和中间的房间,陈之在后面,剩下右边的给她。
放下行李以后,小钱就带着人去吃饭。去的是扒房,供应的是扒餐,主菜、餐汤、餐饱、餐饮,整个套餐份量多又便宜,带着浓浓的香港味。
“这里年资久远了,是最地道的。”钱利一边吃一边夸,看菜盘子都空了,心里又高兴又得意,说,“吃完了,我们要不要去哪里玩一下?”
朱明辉对这个有浓厚的兴趣,问:“哪里好玩?”
“要不要去ok一下?”钱利说,“离这不远,我带你们过去!”
朱明辉想去的是香港本地有名的地标,但最后到的,其实就是唱歌的地方。钱利一气呵成地办了包间,点了套餐,又叫了酒,肯定是很早就安排好的。
朱明辉带着朱珠站在红灯酒绿的包间前,钱利这时候才意识到不妥,笑着,小心地问:“发过来的行程单里,没写有个小朋友啊。要不,我们换个别的地方玩?”
“算了,”朱明辉说,“进去坐一会没事。有水果吧?朱珠想吃水果了。”
“有有有!还有很多小吃呢!”
“那我们进去吧。”
进了包间,钱利就开始点歌。先是抛砖引玉地唱一首,然后把话筒交到朱明辉手里,朱明辉唱刘德华的歌,钱利一个劲在旁边拍手,恰逢酒端上来了,给朱明辉倒满了。
朱明辉倒是很给面子,也可能是经商的人格外直爽,满杯的酒一口喝干。然后拿着话筒坐到朱珠旁边,问:“爸爸唱得好不好?”
朱珠小鸡啄米地点头:“爸爸你再唱一首!”
“爸爸先歇一下,一会再唱。”
他把话筒给了陈之,陈之点了梅艳芳的歌。
朱明辉说:“别坐着,到前面唱去。”
话筒的线很长,像曼妙的蛇一样盘成一团。陈之一边踢着线一边走到前面,背后冷光流转的画面闪闪烁烁,把她的脸罩在暗处。但她的眼睛特别亮,像是噙着水光,宝石一样,不住地引人目光。
前奏里,钱利给林敏倒酒,自己也满上,碰杯先饮。林敏倒是一点不着急,翘着腿晃着杯,拿捏着分寸。钱利想劝林敏酒,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反倒被林敏劝了几杯。看着自己杯里的酒浅了又深,深了又浅,醉意就上来了。
林敏十分清醒,但就是不怎么说话。眼睛直直盯着前面,钱利也顺着看过去,陈之站在那,不是笔直的那种站,也不是歪扭的,而是一种自得的、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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