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提起过,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府了没?”
明瑜摇头。
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那日随手抓起来的经书,真是麻烦……早知道就原封不动地再摆回去算了。
这么一想,那个讨人厌的谢文墨和帮了她大忙的晏怀瑾,似乎也脱不了干系了。
明瑜的眉头皱得越发得紧了,阮寒越不自觉地就去捏她的小脸,这才觉得手感有些不对:“……瘦了?”
明瑜这一瘦,褪去了脸上的那层婴儿肥,便越发像个大姑娘家了。
晏怀瑾刚好也抬眼看过来,他也不说话,只是抬起手指在茶杯上头轻叩了几下,片刻后才肯定地回了一句:“是瘦了。”
明瑜和阮寒越:“……”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恰好有一阵风吹过来,暖炉的热气飘得不及时,那风便是沾了十足的凉意的。
明瑜身上的披风虽是挡了不少的风,但是耐不住丝丝缕缕地凉气顺着缝隙里钻进去,明瑜抬手摸了摸,脖颈都有些凉了。
画屏也是一个哆嗦,知晓自家小姐身子弱,便俯身小声劝了明瑜一句回房。
虽是小声,但是这里统共也就几个人,那几个守着暖炉的丫头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这会儿自然是极安静的,阮寒越和晏怀瑾二人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阮寒越抬手碰了碰明瑜露在外头的手背,竟然比他的还要凉了些,他皱眉,不再拽着明瑜说话了,赶紧让画屏领着他先回去了。
明瑜这身体,生起病来也不是闹着玩的,没小半个月都未必能好。
等画屏扶着明瑜消失在了视线里头以后,阮寒越才低头看了眼那盘棋,丫鬟还没收拾完,才捡起几粒子收进了桃木的盒子里,就听阮寒越问对面的人:“明瑜这会儿也走了,阿瑾,再来一局?”
不赢他一局,阮寒越不甘心啊。
“再来十局,你也赢不了我。”晏怀瑾说着已经站起了身,“连输十五局的话,穿出去挺没面子的。”
“……”阮寒越简直无言以对。
*
夕阳西下,在太阳的最后一角要沉入山头的时候,淡绯色的余晖穿过层层的树干和枝叶照过来,明朗又祥和。
皇室每年的春狩便是在这片树林。
明瑜想再走近一些,可是怎么都挪不动脚步,才一转眼,便看到了一个不显眼的侍卫,趁着没人注意猛地拿着刀刺了过来——
明瑜猛然惊醒,一口气提着仿佛出不来了一般,心也跳的飞快,打鼓一样,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梦里面那个侍卫的长相她看的不清楚,他行刺的那人,明瑜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是顾景行。
未来的丞相大人……就这么被人刺了一刀。
明瑜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对着房间里头那暖炉发出的微弱的火光看了片刻后,又无力地躺回床上。
才五更十分,明瑜已然没了困意,再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画屏过来伺候她洗漱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明瑜的眼底泛着层浅青色,等画屏给她脸上扑了层脂粉后,明瑜还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姑娘这是怎么了?”
明明昨日早早就睡下了,她见明瑜哈皮打的不停,眼泪都从眼角晕出来,担忧又心疼:“可是昨个儿夜里没睡好?”
明瑜摇摇头,“今儿个醒的早,待会儿给祖母请完安,再回来睡一觉吧。”
她说着看了眼铜镜里头的自己,赶紧趁着画屏还没把那些胭脂水粉收起来,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一双秀气细致的柳叶眉挑的老高,模样看起来有些滑稽。
“眼睛眼睛,多扑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