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明瑜眼角轻跳一下,干脆也就直接把话说明白了:“公子今日不是来找哥哥的吧?”
“嗯,”晏怀瑾手一松,那鹦鹉便一举飞上了他的肩头,“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鹦鹉将他的话重复了几遍。
明瑜没理会那只鹦鹉,接着问道:“那公子觉得……”
她有些问不下去,总不能直接说他觉得谁看起来是当皇帝的料啊……
“我觉得?”晏怀瑾似是知晓她的意思,意味不明地回了句:“七皇子挺好的。”
顿了片刻,他抬眼看向她:“明瑜……你觉得呢?”
鹦鹉:“明瑜明瑜明瑜!”
……怎么看起来像是只傻鸟啊!
明瑜被这只鹦鹉吵得险些不能正常思考了,她按了按眉心,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公子今日陪着陛下来阮府是何意……七皇子再好,毕竟不是陛下宠着的……”
两人谁都没有点明,但是各自心里都无比清楚。
明瑜终于再也说不下去,抬手轻捂着胸口深吸了口气。
静默半晌,那人才似笑非笑般问了句:“洗脚水都挡过了,明瑜,你还怕七皇子以后不念旧情?”
明瑜猛然抬头,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仓皇和不可置信。
“晏公子……”
晏怀瑾抬了下眼,已经看到那正往这边走过来的阮寒越,还隔着一段的距离,他微凑近了些明瑜,把接下来的话音放轻了一些:“听说府中丢了个丫头?”
明瑜没有抬眼看他,手指上都沾了层黏腻的汗。
那人继续道:“你身后的那石头上溅上了几滴血,”他说着抬手一指,明瑜刚要回头,披在肩上的披风就被他轻按住:“别回头,你哥哥过来了。”
明瑜也不知晓为什么哥哥过来,她就不能回头了,但是却下意识地听从了他的话。
晏怀瑾眼睛轻眯,视线从那点点微不可见的血迹上掠过,在阮寒越过来之前对明瑜说了最后一句话:“那血,不是那失踪的丫头的。”
明瑜来不及再问下去,这边的阮寒越已经大步迈了过来,端了盘鱼食隔在了两人之间。
*
自那日被晏怀瑾提醒了一句,明瑜一连在那假山后头研究了几日,但是除了确定那是几滴血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了。
明瑜只能又再把这一事给放下了。
年关已过,明瑜越发地寝食难安起来。
不仅是为了木香的事情,还因为前些日晏怀瑾那颇具深意的几句话。
明瑜觉得他是发现了什么,可自己能梦到未来这一事,她确确实实是没告诉过任何人的……
明瑜想的头大,但更让她头大的是,前些日见到二姐的时候,明瑜发现,二姐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了。
阮府的三个姑娘的守宫砂都是点在了小臂内侧的,阮清禾平日里又喜欢穿广袖的裙衫,几日前见到的时候,她胳膊抬得高了些,袖子顺着光裸的胳膊滑下去一些。
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明瑜还是注意到那白皙如纸的小臂,没有任何瑕疵……自然也没有那红似点了血的守宫砂。
怎么办……她好像发现了大事情了啊。
明瑜郁闷不已,偏又自知不能告诉任何人。
但是每次见到阮清禾,明瑜又下意识地往她的胳膊上瞧,再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岔子的。
这日,两人又在去竹锦阁的路上碰上,只不过一个是去,一个是回。明瑜瞟了一眼阮清禾,视线仅在对方的袖口上一晃而开,瞥开的时候却见到了从她宽敞的袖子里飞出来的鸟儿。
那鸟的羽毛翠绿水滑,前额上还有像极了朱砂痣的红点,分明是前些日在晏怀瑾怀里待的老实的那只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