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原时还没醒,陈墨云就已经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煮好了早餐,阳光照进来,蓝白格子上的大桌子上摆放着一只透明的玻璃瓶,香气淡淡萦绕在白色雏菊的周围,一股美式乡村气息扑面而来。
陈墨云是个很懂生活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总是充满了温馨的感觉,整个房子也不再显得大而空洞。这也是原时对他放不下手的原因,这样的日子妥帖而舒适,安逸极了。
原时一起床就看到如此美好的场景,忍不住走上前去吻了吻陈墨云的头发,深深的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原时,松手。”陈墨云轻轻推开他的手臂。
原时的笑容还没维持几秒就消失不见,他依旧搂着陈墨云不肯松手,闭着眼淡淡问了句:“怎么了?”
“我今天有事要出门。”陈叔在医院里还等着他去交钱,他正要出门原时便醒了。
“这么着急?是要去见萧牧?”原时沉声说道,提到最后两个字时,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不是。”陈墨云皱眉,手机在这时突然又响了起来。
“喂,阿墨,你到哪里了?医生让我签字,叔什么都看不懂,你快点过来吧。”一向沉稳的陈叔声音里也忍不住带着点哭腔和焦急。
他当下就明白肯定是由于陈婶的肝癌恶化,手术迫在眉睫了。
穿上外套,陈墨云掏了掏兜,□□也在。握着这张□□ ,陈墨云匆匆出了门。
原时站在背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皱起了眉头。
僻静的医院走廊里,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坐在长椅上,低头不语。
陈墨云走过去,轻声喊了一句:“陈叔。”
陈叔抬起头,眼袋都快掉到地上来了,他满脸的皱纹,笑容在脸上显得特别的疲惫。
“阿墨,你快看看这是什么意思。”陈叔展开一张纸递给陈墨云看。
手术通知书几个字映入眼帘,陈墨云仔细的将纸上的内容看完,然后简单跟陈叔叙述了一遍:“由于婶婶的身体原因,手术存在百分之八十的风险,也就是说只有半分之二十可能被治愈的希望。”陈墨云说完看了看陈叔的眼睛,“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陈叔凹陷的眼睛淌下两行热泪:“阿墨,你让叔怎么谢你才好。”
“您的养育之恩,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再说谢谢真是客气了。”他奶奶去世后,陈叔就拿他当儿子一样,供他读书送他念大学。
陈叔无儿无女,为了陈墨云把家里的两亩地都卖了给他当学费。早在多年前,陈墨云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让陈叔过上好日子。
读了学费最低的师范大学,陈墨云在学校勤工俭学,大学以后他就没再跟陈叔要过一分钱。陈叔知道他出息,逢人就夸他懂事。
可是谁知道意外出在三年前。
陈婶有肺炎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毛病了,因为平时发个小烧,感个小冒也不重视,给烧成了肺炎。肺炎也不当紧,平时药没断着,也就那样扛得过去。
可是偏偏那天陈婶上县城办年货,不认识红绿灯,没看清路,走到路中间被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给撞了。
汽车逃逸,陈婶被送到医院。
重度损伤,陈婶从此成了植物人。而肺炎也被查出来已经转化为了肺癌。
她的病对这个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陈墨云在这时遇到了原时。
原时斜倚在红色布加迪威龙的旁边,对他扬了扬下巴:“要钱,老子有的是。只要你愿意,多少都给你。”
在面对病重的亲人时,陈墨云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住进了原时送他的别墅,过着看他脸色做事的生活。
就像是一只原本快乐的小鸟,突然住进了金笼,虽然看起来吃喝不愁,但是却失去了自由。
尤其是当学校里的同事发现陈墨云被“包养”之后,目光里浓浓的轻蔑和厌恶,让陈墨云几度感到难堪,抬不起头的那种难堪。
话说,交了手术费,陈墨云陪陈叔坐在病床前,给他削了一只苹果,递到陈叔手里。
陈叔接过苹果,目光无意间瞥了他脖子一眼,呆愣了几秒,咳嗽一声来掩饰尴尬,匆匆低了下眼。
陈墨云这才意识到刚刚出门太急穿了一件圆领衬衫,刚刚坐在屋子里觉得有点热,便把围巾解了,脖子上的吻痕此时真是一览无余。
“阿墨,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如果已经有了,带过来给陈叔看看也好。”
陈墨云百口莫辩,想了想才说:“好。”
在医院里坐了一天,手术做到晚上才结束。
医生刚摘下口罩,陈墨云就快步跟了上去问道:“医生,手术怎么样?”
“很成功,不过病人身体原因,情况过于特殊,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观察。”
这样说,就是还能恢复的意思,陈墨云这才舒了一口气,展开一个浅浅的笑容。
回家的时候,陈墨云左思右想怎么去找来一个女朋友给陈叔看,为了让老人安心,他不得不撒谎。
认识的女性朋友不多,算起来的话,也就只有程安安比较熟。
程安安?陈墨云想起那张帅似吴亦凡的脸,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恐怕不行。
他这正寻思着该怎么办呢,程安安就打电话来了,语气欢天喜地,说明天要跟一个新的传媒公司合作,打算把他的新书拍成一部电影。
近些年来,IP大热,各种小说改编的游戏,影视作品层出不穷,陈墨云没想到自己的书也有传媒公司会看上。
“我跟你说,这个传媒公司虽然是新开的,是后起之秀,虽然还不出名,但是很有潜力,去年他们投拍了一部电影,还是个大制作,获了不少奖。这家公司的老板还特别神秘,根本没怎么露过面,我猜肯定是一个年轻人,还有可能是个帅哥!”程安安语气兴奋,一直劝他明天一定要去跟这个公司谈谈。
陈墨云思索着怎么开口,这事儿比较尴尬,还没开口他的脸就红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如果不想去就算了。”程安安看他吞吞吐吐,疑惑的问他。
“不是,不是……我还有其他事,明天见面再谈吧。”陈墨云咳嗽一声,这事他要仔细想想怎么跟她说。
*
办公室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二人坐在转椅上。
听到他们推门的声音,男人侧过脸微微回头。那张刀削斧劈一般英俊的面容,逆着光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陈墨云呆在原地:“萧牧?”
萧牧微微笑,眼神清明:“阿墨,我们又见面了。”
没想到这个传说中挺神秘的老板竟然就是萧牧,程安安愣了几秒,大笑说:“猿粪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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