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来。
一阵风吹过,树叶纷纷扬扬而落,发出沙沙声响。
只见树下两人缠斗在一起,人影交错,拳掌相击,斗得难舍难分。
十招过后,段云琪渐渐不敌,一个闪神,被周成易扣住了手腕,段云琪反手想要挣脱,却不及周成易动作迅速,下一秒就被人扼住了要害。
周成易嘴角一勾,“承让。”随之放开了手。
段云琪回想了一下刚才那致命的一招,比划了几下,怎么扭也扭转不过来,这一招必输无疑,他输给周成易,不是大意轻敌,是他确实不是他的对手,这一场比试输得不冤,对周成易十分佩服,拱手道:“肃王武艺精湛,云琪甘拜下风。”
周成易爽朗一笑,高兴地一拍他的肩头,“今日的比试十分尽兴,好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应该要有酒有肉摆上一桌,你我痛快地喝上一通才是。”
段云琪也笑着道:“那我必定要奉陪到底了。”
周成易十分高兴,回头叫上站在榆树底下崔师傅,“崔明,你也来,把你珍藏的女儿红拿两坛出来。”
崔师傅自当奉陪,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准备。”
不到半个时辰,崔师傅就在农家小院里摆上了一桌,周成易和段云琪随后入座。
桌上的吃食十分简单,一碟油酥花生米、一盘卤牛肉、一盘猪耳朵、外加一盘咸鸭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要说有什么是拿得出手的,当属那两坛酒香四溢的女儿红了。
段云琪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伸手去拿酒杯要给周成易满上,谁知周成易伸手挡住酒杯,“小杯喝酒不够畅快,换大碗来。”转头就让侍卫去拿碗。
不一会儿碗拿上来,周成易伸手从段云琪手中拿过酒坛,一人一碗斟满酒,把酒坛往桌上一放,端起满满一大碗酒道:“今日高兴,我先干为敬。”仰头就喝。
段云琪哪敢怠慢,赶忙端起酒碗,“敬王爷。”
这两人一喝,崔师傅自然也得喝,索性舍命陪君子了,陪着他们畅饮一通。
喝酒吃肉,把酒言欢,酒过三巡之后,也不知是不是周成易喝醉了,取下挂在腰间的一块黄玉的玉佩塞进段云琪手中,“你我二人,今日一见如故,趣味相投,可为兄弟也。”
段云琪喝得也有些找不着北了,脑袋晕晕乎乎,完全转不过来,大着舌头道:“王爷说得甚是,如不是你我二人的立场不同,我也很想认你这个兄弟。”
周成易点头道:“我了解你的难处,不说了,喝酒。”遂又是一大碗酒下肚。
这一场酒也不知道究竟喝了有多长时间,直到太阳下山,暮□□临,段云琪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再起不来才算结束。
“云琪,云琪……”崔师傅叫了几声段云琪,奈何对方半点儿反应也无,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崔师傅又去看脸色泛红的周成易,低声询问,“王爷,这怎么办?”
周成易轻咳一声,脸上因醉酒而泛起的红色渐渐退去,一双眼睛清明得如同水洗过一般,哪里还有半点儿刚才的醉意,他瞧了一眼趴在桌上醉死过去的段云琪,一脸平静地道:“我反正要回城,就顺道送他回去吧。”
“王爷……”
周成易抬手止了崔师傅的话,“你不用多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是。”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崔师傅只好闭了嘴。
周成易让侍卫去寻了一辆马车,命人把醉酒的段云琪送到车厢里,又让人骑了段云琪的马,一行人就这么回了城。
天色已暗,幸好城门还没关,周成易一路把段云琪送回段府,马车停在段府门口,候在门口的小厮见是肃王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段云琪送回来,吓了好大一跳,着急忙慌地赶紧进去通报。
李氏得了消息,赶紧叫了人去接段云琪,又让人去通知段禀文。得了消息的段禀文急忙赶到大门口,正好李氏也到了,两人一起上前给周成易行礼。
周成易抬手免了他们的礼,命侍卫把醉酒的段云琪从马车上扶下来交给段府下人,“段公子喝醉了,我顺道送他回来。”
段禀文看到醉得不省人事的段云琪,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真想上去一巴掌呼死他,又碍于周成易在场,只能硬着头皮道:“多谢王爷。”
“段大人客气。”周成易简单回了一句,转身上了马,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