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人心如死灰,欲哭无泪。先前他请若情过府跳舞,若情便提议要给她弄个软红阁的小美人过来,若情说,那美人在床上要多销.魂有多销.魂。他当然乐意的很,还专程选了这间院落来宠幸那小美人。若情让他下药,他也下了,还偷偷把若情的茶里也下了药,想左拥右抱好好享受一把。
可这该死的若情怎么就没告诉他,那小美人名叫织艳?他没见过织艳的样子,否则的话,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负到御史夫人的头上!
“下官、下官有眼无珠,听信了妖言,下官不是有心的!”钱大人一个劲的磕头,万分惶恐。
夏舞雩拽着冀临霄的衣襟,可怜道:“大人,他们阴我!钱大人用上次对付你的药对付我,幸亏我没喝茶,你看我这袖子湿漉漉的,就是把茶水倒袖子上了。他竟然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暗算我,他们两个联手的!”她指向若情,“她早晨给我送信,邀我去听戏,又说她一个人不敢来钱府,要我作陪。结果她把我锁在这房间里!要不是我躲得隐蔽,钱大人找不到我就把目标转向她,我、我说不定就……”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夏舞雩两帘睫毛一扇,水雾迷蒙,楚楚可怜望着冀临霄。
她感受到腰后搂着她的手臂用力紧了些,她被冀临霄紧紧贴在怀里,听得他语气已是充满怒火,十分凌人:“咏清,可否将此女交给都察院?”
“呵呵,当然,我抓了钱大人就算完成任务了,至于这个歹毒女子,暂行关押进都察院也无不可,待三法司会审钱大人时,正好也将她一起提到堂上受审。”楼咏清嫌弃的瞟了眼若情,挥手道:“将钱大人带走!”
“是!”
最终,钱大人连衣服都没穿,就匆匆套了个裤子,被押往刑部。一路上裤子还掉了好几次,惹得周围人等哗然窃笑,钱大人算是老脸丢尽。
而若情,也只能捡起自己破碎的衣服穿上,勉强裹住春.光,被冀临霄带来的人押往都察院。
冀临霄和夏舞雩坐在另一辆马车上,临上车前,冀临霄看着夏舞雩湿漉漉的袖子,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尔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所有看过来之人的视线,将她那截湿了的袖子撕下,揉成一团丢在钱府门口。
这下作之物,他不会令之留在她身上。冀临霄用大氅裹好夏舞雩,牵着她的手,把她送上马车。而看着这一切的若情,气恼嫉妒的都要吐血了。
在马车上,冀临霄和夏舞雩相互说明了来龙去脉。
说来也巧,昨晚上冀临霄核查钱大人纵子行凶之事,意外又查出钱大人贪污受贿、洗黑钱、折磨死十几个婢女等一连串事情。冀临霄整理好证据,于今日下朝后见了英宗,将钱大人所犯错处一一道来。
钱大人如此猖獗,英宗怒不可遏,当即传谕楼咏清,让他亲自捉拿钱大人下狱,以待三法司会审。
冀临霄这便回府,想睡上一觉,可一回去就被管家告知了夏舞雩托乞丐捎来的口信。冀临霄哪还能休息,忙又朝钱府赶来,正好在门口碰上楼咏清,便一起闯进来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回到冀府。
冀临霄下车,扶了夏舞雩下来,将她送到门口,嘱咐丫鬟们好好服侍她。
夏舞雩没有急着进门,她让丫鬟给冀临霄又拿来一件外衣,她亲自给他披上,问道:“大人是不是一直都没有休息?”
“我没事,须先去一趟都察院。”冀临霄轻描淡写,但眼中的血丝、气色的疲惫,都逃不出夏舞雩的眼睛。
她正色道:“待从都察院回来,大人好好歇歇,身体重要。”
“知道了。”冀临霄笑了笑,又道:“你也沐浴一番,早点歇下,不用等我吃饭。”
夏舞雩倒不疲惫,只是身子有点累。她站在冀府门口,目送冀临霄亲自押送若情去往都察院,脸上的神色一寸寸冷凝下来。
被自己的姐妹嫉妒、背叛、暗算,这感觉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冀临霄雷厉风行,到了都察院,就将若情丢进地牢,直接在地牢里审讯她。
若情衣不蔽体,可怜兮兮的擦眼泪,旁边几个狱卒看着都心有怜惜,唯独冀临霄板着脸不为所动,只对他们几个说:“去拿件衣服给她。”
衣服到了,狱卒丢给若情,她披上衣服,凄凄切切啜泣。冀临霄黑沉的脸色在昏暗的烛火里显得凌人,若情哭着哭着,就不敢哭了,小声央道:“大人,奴家冤枉,奴家也没料到钱大人那么丧心病狂,奴家没想要害织艳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