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还要不要继续斗?”贺喜两手背后,脚尖踢踢他。
不到万不得已,贺喜也不想无端取人性命,本身就损阴德,还会被警署请去喝咖啡,没一日安宁。
“不、不斗了。”伍宝山忍不住缩肩,手掌撑地,连连后退,爬上车,起火挂挡,出租车箭一般飞出。
余下一帮木头桩干瞪眼。
“急急如律令,敕!”贺喜到底没害他们命。
蓦地传来一阵尿骚味,竟有人尿裤裆。那人脸涨红,此地无银三百两,“不、不是我。”
贺喜嫌弃扇鼻。
几乎瞬间,废弃养殖场人影全无。
贺喜猛拍小手,后悔死,忘记喊小崽送她回家!
新界多山,四周黑黢不见人,从书包掏出罗盘,按罗盘指针方向走。
卖乖卖巧,总算借到电话招出租。哪知对方一听讲她在新界山区,拒绝过来。
实在没法,贺喜改打电话到客宅,请客晋炎接电话。
“喂,客生,能不能麻烦你接我一趟。”手指绕电话线,贺喜有些难为情。
本来想打电话给何琼莲,今日她订婚,何家上下必然忙碌异常。
原处等候许久,总算有宾利车开来,车门大开,客晋炎下车,竟抄起她胳肢窝,一把将她抱起,上下打量,“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贺喜两脚蹬空,直摇头,“没,没为难。客生,你先放我下来。”
客晋炎也意识到失礼,把她放下,手指无意识摩挲。
“先上车。”
单手抱她,塞进后车座。
“书包,我书包挂门上了。”
大手一捞,书包扔进去,把人往里推,也跟坐进去。
白手套司机立即开车掉头,忍不住从倒车镜偷偷看贺喜。
好小,跟他阿妹差不多大。
车里有灯,贺喜这才看到客晋炎神色严肃,跟初次见他时差不多,周身散发生人勿近气息。
贺喜微低头,看自己脚尖。
车里一阵安静。
半响,客晋炎才开口教训,“下次天黑,不许一个人出门,更不许一个人坐出租,知不知?”
贺喜轻嗯,耐不住辩解,“客生,他们一共九个人,没能奈我何。”
客晋炎没讲话,看她,眼带凌厉。比她阿妈厉害百倍。
“好啦,以后晚上不再自己出门。”
客晋炎脸色总算松动。
贺喜立时来精神,“客生,他们个个高壮。”
又指白手套司机,“比他还壮,其中一个竟然被我吓得尿裤子。”
“是是是,贺大师厉害。”客晋炎无奈附和。
贺喜止不住笑弯眼。
总算到富康花园,贺喜跳下车,向客晋炎挥手,“客生,天太晚,我就不邀你上去了,再见。”
哪知客晋炎却下车,“我看你进楼道。”
贺喜萌生暖意,又挥手。
梁美凤不知道今晚发生事,以为她从订婚宴回来。
“快去洗澡,一身灰尘味。”
“可是阿妈,我饿了。”她也是凡胎肉体,跟伍宝山斗法耗去大半精力,只觉饥饿异常。
“就你事多。”虽然数落,梁美凤还是去给她做饭。
吃完一大碗车仔面,贺喜才洗澡睡下,一觉到天光亮。
醒来时,梁美凤已去金鱼街店铺,贺喜不紧不慢洗漱,嘴叼三文治,拿书包上学。
楼下有位中年男人徘徊,贺喜不认识,径直越过那人。
“您是不是贺大师?” 那人喊她,不大确定。
贺喜停住脚,“什么事?”
中年男人忙恭维,“贺大师,久仰大名,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果真...”
贺喜看他卡住,摆手,“有事就直讲,不用拐弯抹角。我急上学。”
中年男人陪她往学校走,边走边道明来由,“大师,是傅荣告诉我来找您。近来我家人连番生病,老母中风,父亲暴毙而亡,太太抑郁症,女儿上学被车撞,现在还在伊丽莎白医院住院,就连我。”
“就连你也旧疾发作,连番胃痛。”贺喜补充。
张佩才直点头,“大师果然厉害,我溃疡才出院。”
“傅生讲肯定是我家中风水出了问题,让我来找您。”
贺喜摇头,“也不一定,阳宅有煞,子女出事,阴宅有煞,父母难享晚年。”
张佩才额上冒冷汗,“大师,您的意思是,我家宅和祖坟皆有问题?”
“我也是猜测。”
眼见到学校,张佩才连番给贺喜鞠躬,央求,“大师,拜托您一定为我解难,只要我能办到,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