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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和阿姑有失望。
某种程度上,相风水算命,犹如为人治病,并非所有病都能找出原因。
当然,也是她修为还不够。
阿姑人和善,仍旧热情挽留贺喜吃便饭。
饭后,明叔问贺喜,“阿喜,急不急回去?”
贺喜笑,“不急,明叔你有事就去办,我等着。”
“也没要紧事,就是许久未回乡下,想为去世老父烧柱香。”
听明叔提祖坟,贺喜一时间想到张佩才,当初张佩才家中老母妻女生病,问题不在阳宅,却出在阴宅上。思及此,贺喜道,“明叔,方便带我一起去看看?”
明叔连应声,“坟不远,我先去买冥币。”
没几时,明叔拎冥币回来,带贺喜去他老父坟墓。
走一半,贺喜察觉不对,喊明叔,“等等。”
贺喜视线落在离阿姑家屋后不远处的拱桥上,正对小囡房间窗户。
不仅路有阴路,桥也分阴阳,特别是拱桥,因为神似奈何桥,常常是阴物聚集地。
距拱桥大约三十英尺的地方,除却明叔老父的坟墓之外,还有其他几座坟。
贺喜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阿喜,怎么了?”明叔顺贺喜视线看去,除了看见一座年久待修缮的拱桥,看不出有问题。
贺喜无奈指坟墓,“明叔,他们夜晚过桥出门,是小囡的房间挡住了他们去路。”
待明叔想明白贺喜口中的“他们”指的是谁,脸色煞白,两腿发软,差点瘫坐在地。
“那怎么办?”犹如溺水抓草,明叔紧抓贺喜不放。
“给小囡换个房间,那间房空出来,供他们夜间走路。”也是最简单的方法,两不相犯。
明叔瑟瑟发抖,似在自言,“想想就怕啊。”
贺喜能理解,哪怕他们再无恶意,依旧人鬼殊途,家主知道他们每晚路过,自然畏惧,长久下来,也损害身体健康。
思及此,贺喜道,“我再想办法。”
片刻,贺喜想到了引魂咒。顾名思义,为他们另辟一条道,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引开他们。
他们爱走桥,那就为他们再搭一座桥。
贺喜对阿姑家人讲明情况,问阿姑愿不愿意为他们建桥。
比起阴物日日路过家中,阿姑几乎不作考虑就应下,“愿意,愿意搭桥。”
“阿姑,等你们搭建好之后告诉明叔,我再过来。”
和阿姑告别,明叔蹬三轮回去,已是天黑。
贺喜在金鱼街下。
粱美凤为她留了饭,“客生过来,我告诉他你还未回,他让你回电话。”
贺喜大口吃饭,含糊应好。
看铺到八点,贺喜和粱美凤一块回家,犹豫片刻,还是拨通客宅电话。
菲佣接通,贺喜讲找大少。
没几时,菲佣又接起,言语支吾,“大少不在。”
“那菲比,祝你好梦。”贺喜挂了。
转天下雨,贺喜在校服里添毛衣,撑伞往学校走。
有人撑伞走她身边,捉住她手放进他口袋,“小混蛋,没给我电话,害我一夜没睡好。”
六月飞雪,贺喜心里喊冤。
好在客晋炎没继续讲,她手仍在他口袋中,只是撑两把伞不方便,客晋炎收拢她的,把她拉进他伞下。
又问她昨天去乡下做什么。
贺喜知道他不怕,悉数讲给他听。
“还要再去?”
贺喜点头。
“我开车送你。”
“可明叔...”
客晋炎打断,无限委屈,“讲我是你英文老师不就好了?”
贺喜忍不住腹诽,谁家英文老师开宾利。
快到德贞女中,贺喜抽出手,“客生,同学会看到。”
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早知道会这样,客晋炎捏她面珠,暗叹时间慢,“你快些长大。”
她随他的视线一起降落在胸前的包子上。
他道,“一丁点。”
贺喜怒,涨红脸,“比你强!”
不解气,踢他小腿,抢过雨伞就走。
尽管躲避,马琳娜眼利,还是让她捉住。
课间,她拿一份明报连刊的《越女剑》挡住两人脑壳,偷偷道,“我看见啦,有男人捉你手,是你英文老师?”
贺喜想否认,随即又自我否认,捉她手的真是她文老师。
马琳娜托腮叹气,“英文老师有邪气,我们都栽在英文老师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