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用酒店电话拨通家中, 粱美凤很快接起。
“阿妈,今晚我不回了, 在文华酒店,客生需要我保护。”
一声哂笑还不够,客晋炎在听到保护二字, 笑弯腰。
贺喜瞪他,话筒里立时传来粱美凤咆哮,“保护到酒店?!阿妈虽然盼望你嫁大户, 住大屋,没让你...小囡你才十五,身体未长熟, 阿妈...”
打断她语无伦次, 贺喜无奈道, “阿妈,是街头烂仔盯上客生,摸不清哪个手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粱美凤先是应声,随即又担心, “报警啊, 这种事交给差人来做,刀尖上走步,你和客生都危险。”
报警?就算O记出马,也要出示逮捕令,更要有足够证据控告,莽撞之下抓人,非但判不了罪,还会结仇怨。
光脚不怕穿鞋,他们别无所有,唯有烂命一条,不值得去拿命相赌。
挂上电话,贺喜趴窗口,掀开窗帘一角,偷看下面动静,尾随而来的那辆车仍旧停在那里,车中依稀可见明暗烟火,是有人抽烟。
“能看清下面?”客晋炎洗澡出来,立在她身后,他比她高出一头,顺她视线看下去,楼层太高,除了万家灯火,什么也没看见。
贺喜侧头,立时无言,手掌遮面,“拜托你穿衣服。”
“我穿了。”客晋炎低头,他穿内裤和浴袍,也没光上身。
“我睡了。”贺喜避开不看,合衣躺沙发。
身体一轻,客晋炎却将她打横抱放在床,四柱维多利亚大床极软,他食指点她鼻尖,“贺大师,你都讲要保护我,没点诚意怎么行,离太远,我没安全感,晚上睡觉会害怕。”
贺喜暗唾不要脸,他已经从另一边上床,为她盖好被,他们中间隔鸿沟,他侧身向她。
只是伸手勾她小指,“沙发睡觉辛苦,睡吧,我保证规矩,不越雷池半步。”
扯被捂脸,贺喜竟羞涩。
清早,粱美凤才开铺,就有贵妇临门,她穿羊绒毛裙,肩搭皮草,身上没有多余首饰,唯有八卡拉的辜青斯基红钻戒。
人都讲,捞偏门和暴发户才戴卡地亚,贵妇只戴辜青斯基,宝石极大颗,任何繁杂装饰都是喧宾夺主。
同是女人,好似云泥。粱美凤惴惴,“太太,您找谁?”
她话音才落,对方竟掉泪,吓坏粱美凤,慌忙找纸巾,翻半天找不到,毕竟她人糙,早已不记得上次落泪是哪年。
“坐,您坐。”粱美凤尴尬。
“我是晋炎母亲。”客丁安妮从手袋拿出纸巾拭泪。
粱美凤不解她找上门原因,不过想到昨晚贺喜给她打电话,忙安抚,“客太太,您别担心,有小囡看守一旁,客生不会有事的。”话至此,不免些许自豪。
客丁安妮却是一头雾水,她过来是想找贺喜劝客晋炎回家。
“晋炎怎么了?”客丁安妮紧张。
粱美凤把情况告诉她,末了问,“您还不知?”
客丁安妮一时难过到哭,粱美凤看她哭得伤心,想拍她肩安抚,手都伸到她肩膀了,又缩回来。
一身鱼腥,还是不碰了。
......
四九仔好似粘痰,始终紧随。客晋炎仍旧装作未察觉,带他“小保镖”上下班。
另外,客良镛让他回家。
“你妈咪胆小,吓唬她两日算啦,日日如此,当心她日后虐你老婆仔。”客良镛仍旧笑眯眯,别有深意往茶水间的小身影看。
客晋炎道,“我会给妈咪打电话,只是我被人盯上,回去让妈咪担心。”
不愧是父子,客良镛神色不变,“你准备怎么解决?”
客晋炎摊手,“他们无非是要钱,扯破脸大家都不好过,只是累爹哋你多备点现金放在家了。”
世道不好,黑.帮也不好干,自从廉政公署成立,他们糊口饭愈发难,能在不伤及无辜情况下捞一笔,自然不想惹出太多麻烦。
只是令四九仔们颇为恼火的是,客晋炎去哪儿都带上妹妹仔。
“独角哥有讲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一块带走。”
“可、可听讲妹妹仔是金鱼街贺天罡那个契女,别看小,邪门异常,得罪她,我们...”
“叼你老母,只会看到女人撅卵袋的货!”小头目低喝,“再邪门,能有我斩骨刀邪?能挡得过我枪弹?”
他唾一口痰,“管她是谁!”
是夜,客晋炎开车载贺喜回文华酒店,两车紧尾随,行至人烟稀少小道时,其中一辆车急剧越过,一个甩尾,横档在前。
他们火力十足,铁锤、斩骨刀、冲锋.枪尽有,与警署相比,不多承让。其中一人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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