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我只是想请你帮看林家祥具体位置,大帽山目标太大,等我们赶到,他可能早已逃亡。”
“你当我是仙人?”郝国强斜睨他一眼。
“我无心冒犯大师。”思虑片刻,马锦灿状似无意间提到,“只是先前警署有警员失踪,贺喜告诉了我们失踪警员周遭环境,以助我们判断。”
“贺天罡契女?”郝国强不应反问。
马锦灿点头。
良久,郝国强竟笑,笑声粗噶,他道,“也不是没办法。”
马锦灿追问,“什么办法?”
“我需要他平时穿戴的物件,跟他越久越好。”
七哥跑路,他老母和阿姐都还在,马锦灿找到他平时穿的衣衫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送到郝国强家宅中,郝国强的徒弟已经在摆法坛,密闭的一间大屋,贴满符咒,香烛、摇铃、法器,最令他惊恐的是法坛前方摆放一口大缸,装满血,煮沸一般汩汩翻滚,待走近些,恶臭味扑鼻而来。
马锦灿不觉打颤,再看郝国强,竟觉得他无端带几分邪气。
“马警督放心,这里面装的是鸡血。”郝国强和他解释一句。
言罢,他把七哥穿过衣衫扔进去,瞬间染红。
“藉此诅咒恶灵缠身...”郝国强掐指诀低声念咒,手中摇铃直作响。
猛然间,安放在香包中的符箓发烫,几欲自燃。
贺喜有所察觉,神色一凛,顾不得在路上,掐指念咒压制住,与此同时飞快往家跑,快到旁人只能见身影一闪而过。
冲进家门,顾不上粱美凤诧异目光,摔门冲进卧房,任凭粱美凤怎么也拧不开。
“又发癫!”粱美凤气恼喊,“一会该吃饭了!”
“阿妈你吃,我先写作业。”贺喜胡乱应声,来不及磨朱砂裁符纸,她灵机一动,茶水泼地,顺手卷衣衫作毛笔,借茶水在地板上画符。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金光速现,覆护吾身。”贺喜边画边念,随着地上符咒越来越完整,笔下阻力也越来越大。
“叼他老母!”奔跑中,七哥蓦地腿脚发软,一阵寒冷,一阵火烧,速度不由慢下来。
他困难攀上一座山头,还要继续跑,他要赶在差佬找到他之前跑到约定地点,那里有番鬼接应,他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他们能带他去金三角。
“有人在阻挠!”郝国强恼怒,随即笃定道,“一定还是她,贺天罡契女!”
“师父,你要做什么?”底下徒弟惊恐看他。
郝国强挥笔一阵写画,“她一而再再而三坏我好事,我还能留她?”
他收笔将符咒黏在稻草人上,银针插入心脏,连同婴孩尸抛入血坛中,刹时浓烟滚滚,恶臭冲天。
马锦灿两腿发软,脑中只余一片空白,他只想破案升职,未想过害人性命,等警方抓到林家祥,自然有法律制裁。他莫名有种恐惧,眼前郝大师做的不是什么好事。
察觉到对方术法加强,贺喜一个驴打滚,整个人扑在符咒上,“北斗七元,神气统天,天罡大圣,威光万千...”
一阵气血翻涌,贺喜急咬舌尖,口中血腥弥漫。
窗户骤然被吹开,更多煞气涌入,急剧向她扑来。贺喜暗恼,连番打几个滚,不小心砰倒某物。
啪。仕女图应声倒地。
视线落在画卷上,贺喜忙抓住,向空中掷去,画卷一抖而开,从窗外急剧涌来的煞气冲撞到仕女图,犹如飞蛾扑火,噼噼啪啪作响,顷刻间化为乌有。
“师父!”
郝国强摔躺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生死未卜。
贺喜不比他强,昏在地上动也不动。
唯有七哥,好似短暂生一场病,躲靠在山石上歇片刻之后,精力再次恢复,他站起身欲继续跑,原本系在手腕上的香包掉落。
噗一声,近乎无声。
七哥捡起,手指摩挲香包,察觉到不对,忙打开看。
先前装在里面的符箓已经碎成粉末。
做好饭,粱美凤再去敲门喊人,“小囡,快出来吃饭。”
里面悄无声息,无人应她。
粱美凤心下疑惑,试着拧门,刚才怎么也拧不开的门锁竟然打开,里面贺喜扑在地板上,鲜血流一地。
粱美凤差点吓瘫,哆嗦去客厅打电召白车,大脑空白一片,竟忘记怎么拨号。
胡乱按下回拨,响许久才有人接通,直到话筒那头传来声音,粱美凤惊慌到大哭,“救、救命,快来接我家小囡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