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学业。

    1989年的3月份，叶歧路正式迎来了他中学时代最后的几个月。

    从这时候开始，他已经很少和涤非那些人在一起到处瞎晃了，他比平时还要更加努力的学习，每日早出晚归。

    一晃眼儿，涤非都觉得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叶歧路了。

    每天半夜他跑厕所的时候，都能看到叶家小屋里的灯火通明。

    以前叶歧路的成绩在珠市口这块街头巷尾的传，他还很不服过，现在他服气了。

    ——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①】

    在考试前夕，5月初夏，涤非约叶歧路周末去散散心。

    他们两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东四隆福寺。

    来到隆福寺，什么忘了也忘不了灌肠儿。

    叶歧路排队买了两份灌肠儿，两人一人一份边走边吃。

    到了夏天，背着琴到处走的小青年明显比冬天多了好几倍。

    既然是放松一下，涤非直接拉着叶歧路来到了游戏厅。

    在游戏厅门口的时候，叶歧路顿了下脚步，有点踌躇。

    涤非一看叶歧路那样子，就打趣道：“怎么？都到这儿了，还怕被你老师给抓包不成？”

    叶歧路：“……”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

    算了，豁出去了！

    叶歧路硬着头皮跟涤非进去玩了。

    过了没多久，涤非就知道叶歧路刚刚脸上为什么会是那个表情了。

    这……简直……

    叶歧路坐在游戏机前，涤非站在沙发后面，拍了拍叶歧路的肩膀，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歧路啊，叶歧路！叶大少爷！叶三好学生！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求您了，能不能赢一把啊！就赢一把！一把！这才哪一会儿你都输了三块钱的币进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没等涤非笑完这口气——屏幕上叶歧路的飞机又“boom”地一声撞上了障碍物，然后八个血淋淋的红色字母跳了出来，好像是八张笑脸在嘲笑叶歧路——

    GAME OVER

    叶歧路气呼呼地砸了一下游戏机，喋喋不休地骂道：“怎么就不赢呢！不赢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涤非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甭耍宝了您，整个游戏厅没有第二个比你还菜的！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丫十项全能呢……起来起来，让位置，换我来！”

    “不！”叶歧路也被自己气个半死，“我他妈从小到大玩这个就没赢过一次！我他妈就不服了！这把我肯定赢！你看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涤非笑着笑着突然“哎呦”了一声，捂了一下脑袋，“哈哈哈哈，笑得我头都痛了，哈哈哈哈……”

    叶歧路嘴里念念有词：“我他妈就不信邪了——”

    话音还未落，“boom——”

    GAME OVER

    涤非立刻停了笑声，和叶歧路同时被按下了暂停键。

    过了几秒钟，涤非爆笑如雷，抱着头都要跳脚了。

    要不要这么菜！！！

    叶歧路呆坐在原位，一脸生无可恋。

    天生没有游戏细胞的人，玩什么游戏都是一个输字……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男生的声音，“叶歧路？哪个是叶歧路？”

    涤非的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就抿起了嘴角。

    叶歧路回过头，玩游戏的那口气还没咽下去，“我是！干嘛？！”

    一把吉他递到了他的面前。

    “听北哥说你是天才？”那个人继续说，“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