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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从口鼻灌入胸腔。
正确答案好像呼之欲出,但又飘忽不定。
叶歧路按照那位大神指点的方法和留下的谱子,每天晚上留在学校练习到深夜。
只不过那个人之后再也没来过了。
转眼到了九月末。
那是个星期天。
下午叶歧路一如既往地拿着辅导书去炒肝儿店教傅传心学习,也一如既往地被蹲在门口的傅立文的臭嘴给损了个体无完肤——
“呦,瞧瞧,瞧瞧这是谁?听说你丫最近迷上吉他啦?要我说你更应该拿个破碗儿出街拉二胡儿去。”傅立文捧着碗,往嘴里塞着新鲜出炉的炒肝儿。
叶歧路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的反客为主:“碗儿,您端稳了就好,我可不敢在您面前装样儿。”
傅立文刚准备怼回去,老傅的大嗓门儿就从店里传出来了——“傅立文!你丫给老子闭嘴!再敢跟你歧路哥嘚啵嘚啵老子撕了你的嘴!”
傅立文:“……”
这时候傅传心从店里跑了出来,抓住叶歧路的胳膊就急忙忙地往屋里拖。
将叶歧路拽到后厨,傅传心神神秘秘地小声说:“歧路哥,晚上你有时间吗?”
叶歧路不知道傅传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实地点了下头。
“那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傅传心的声音更小了,“你千万千万不能涮我啊!还有,你得答应我回来一个字儿都不能说。”
“到底是什么事儿?”叶歧路莫名其妙,“如果你想让我保密,就得先跟我掰扯明白,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一定会闭嘴。”
傅传心叹了口气,最终也没说出来个原因,“没事,你一定会的。”
晚上,叶歧路叫来了涤非,两个人被傅传心拽着正准备出门,就迎面看到了拎着水果的柏鹏飞。
“出去玩儿?”柏鹏飞照面就问。
“是啊。”叶歧路笑道,“一起去?”
“不啦,你们玩儿去吧,我就是来看看爷爷奶奶。”柏鹏飞提了一下手中的水果,“他们在家吗?”
“不在啊,”叶歧路说,“我小姑把他们接走了,你去小姑那儿找他们。”
柏鹏飞笑了起来,那笑容就像午后的阳光一样火热,“妥儿!你们也注意安全。”
“走——”叶歧路搭了一下柏鹏飞的肩膀,“顺道儿一起去车站。”
傅传心带他们去了复兴门的中国工艺美术馆。
一楼大厅里,演出已经热火朝天地进行中了。
叶歧路和涤非都见识过这种场面——赵志东早带他们去五道口看过,这就是圈儿内的“party”。
但似乎和之前哪里不太一样。
叶歧路四处观望着——
对了!就是观众!
上次是在五道口的一间名为“Timeout”的迪斯科酒吧里,观众鱼龙混杂。而这次不一样,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寸头和白T恤,在白色之上开出的花朵是女孩子五颜六色的连衣裙。
学生。
全是学生。
傅传心在歌曲的间隙对叶歧路和涤非说:“等我一下啊~”
“去哪儿?”叶歧路喊出来,而傅传心已经钻进人群中了。
涤非随着音乐挥舞着手臂,兴高采烈地叫:“不知道今天会不会有‘秘密’乐队!”
“他们?”叶歧路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易云舒那目中无人的高傲眼神,他嗤笑了一声,“他们不是很久都没有活动了吗?要是上台的话,邹队长现在还逮不逮易云舒了呢?”
“你不知道?”涤非吃了一惊,“我怎么感觉你见天儿上课学习弹吉他都成傻帽儿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叶歧路无语,“没人跟我说我去哪儿知道?!”
“易云舒早被抓了啊。”涤非回答的干净利落,几秒钟后他又补充道,“都差不多快一个月了,两天一夜,然后送医院躺了一个星期,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儿,你知道,炮儿局那地儿,都是竖着进横着出,满身挂彩儿。”
周围的人群突然开始了热烈的欢呼和尖叫,连空气都变得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