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菜,其实难度也就那样儿,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叶歧路拿过吉他试了试,别说无影手了,左手那几根手指差点没打结儿。
“你也甭追求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易云舒拽了拽被子,“先练好基础吧。”
本来已经困到打哈欠的叶歧路现在无比兴奋。
果然如易云舒所说,吉他真是神奇!
叶歧路拉扯了易云舒一下,两人目光接触,叶歧路双手合十抵在下唇,跃跃欲试地问,“你能不能教我?”
“………………”易云舒面无表情地看着叶歧路,佯装思考了一下,再拧了下眉,“不好意思,不想收徒弟。”
“去!”叶歧路满脸嫌恶地踹了易云舒一脚,“我去找别人。”
“你要找谁教你?”易云舒饶有兴致地转个身,与叶歧路面对面,给了他几个选择:“老何?杨平科?李北候?或者是什么不具名的高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叶歧路又轻轻踹了易云舒一下,“这世界上大神多了,不止你一个好吧?”
“哦,这样啊——”
易云舒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睡觉。”
叶歧路关上了灯。
尽管没睡上几个小时,但叶歧路依然在清晨六点准时起床。
不知道什么时候易云舒滚进他的被窝里来了。
两个大男生裹一床被褥怎么说都是紧紧巴巴的,另一床被子则被孤零零地丢在一旁无人问津。
盖就盖吧,最多挤了点儿。叶歧路对这种事情表示无所谓,两个男生又不是女生,总之没影响睡眠就好。
叶歧路穿好衣服,打开屋子大门。
昨夜的大雨已经停了。
被雨水洗刷过的院子焕然一新。
叶歧路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
临走之前,他摇了摇躺在被窝里的易云舒,嘱咐道:“我要去上学了,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锁头就在大门后面挂着。”
“唔……”易云舒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
叶歧路背上书包和吉他出门了。
属于叶歧路的每一天,基本上永远是——
上课、读书、考试、写作业,晚自习结束后练吉他。
如此的,一日复一日。
一周过去,那位大神还是没有出现。
周五放学,叶歧路留在学校练完吉他,骑车回家了。
到达珠市口路口的时候,他将自行车停在了老何豆汁儿店的门口。
叶歧路在门口就笑着大叫:“何叔叔!”
“呦~歧路呀~”老何的声音从店里传来,“快来跟何叔叔整一盘儿棋,这几个小子手无缚鸡之力,菜到家了!”
“好啊。”叶歧路应着走进豆汁儿店。
店里没什么客人,老何面朝门口,与他对桌而坐的是两个男人,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桌子上的棋盘。
听到叶歧路和老何的对话,那两个人猛地回过头。
与此同时,叶歧路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哎呦喂~”其中一个看起来像个小二流子的讥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叶歧路啊。”
发自内心的笑容变成了皮笑肉不笑,叶歧路无所畏惧地冷笑着:“是又怎么样?”
另一个男生有着一头长发,以及又单又细的眼睛,他站了起来,拿起竖靠在墙上的吉他,走到叶歧路面前,就像之前那次——
将吉他递到叶歧路的面前,言简意赅的一个字:“弹!”
“小辉你快拉倒吧~”那个小二流子转过身,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地说:“如果这位叶歧路就是北哥口中的那位,那我只能说北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他换了条腿翘,冷哼着,“就他还吉他天才呢?别他妈让老子笑掉大牙了,他在民族文化宫面前练琴,我足足看了他快一个月,完全就是个崭新的菜鸟儿,而且还是个连琴都不敢茬的怂菜鸟儿。”
是的,这两个小子,一个是之前叶歧路和涤非在游戏厅碰到的那个非让叶歧路弹琴的,另一个就是在民族文化宫前玩琴跳霹雳,后来还被叶歧路狠狠踹了一脚的。
“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叶歧路的声音不大,脸上还挂着满分的微笑,但从气场和话语里却传递出了截然相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