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不能躺你腿上——”
易云舒说的这句话, 完完全全是一个陈诉句, 而不是疑问句。
还没等叶歧路品味过来“躺你腿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易云舒已经迷迷糊糊、慢慢悠悠、一步三晃地将叶歧路旁边的椅子一把接着一把地拖了过来。
然后椅子们被严丝合缝的排列组合到了一起,成为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易云舒嘴上叼着烟,还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呻丨吟声,约莫着是刚刚灌下去的酒又急又猛,已经超过了他酒量的极限了。
他舒展了一下四肢,一手扶着椅背, 一手按着餐桌, 背对着叶歧路坐到了“小床”上,再慢吞吞地放倒上身, 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躺到了叶歧路的右腿上。
叶歧路低下头看着那个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的人, 就整个人都陷入了“……”中。
这……几个意思?
更过分的是易云舒嘴上还叼着那根尚未燃尽的香烟。
细长的香烟一点一点地燃烧——
“你他妈别把我的裤子给烧了。”叶歧路低声骂了一句,毫不客气地将那根香烟从易云舒的唇齿间给揪了出来。
易云舒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还是不妨碍他不满地“唔唔唔——”的呻丨吟。
叶歧路:“…………”
无语过后, 叶歧路镇定地端起饭碗,慢条斯理地继续夹菜吃。
小餐馆的老板是个热心肠,注意到叶歧路和易云舒这边的情况后,还以为是易云舒身体出了状况, 赶忙过来拨拉几下易云舒, 小声问叶歧路:“这哥们儿怎么啦?要不要送医院啊?”
“……”叶歧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看桌子上摆得一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轻笑一声,“喝醉了。”
“……”那老板被噎了一下,然后哈哈地笑了起来,“不是吧,这几瓶儿就放倒了啊?您这哥们儿的‘海量’是过家家呢?”
叶歧路保持着微笑。
但易云舒那边儿可不干了,都烂醉如泥了,还表达抗议呢——他“哼唧”着伸出手乱比划一下,就直接将叶歧路放在桌边上的一只汤碗给搂了出去。
瓷碗从餐桌上坠落,迎来的结局必然是粉身碎骨。
那老板的的笑容顿时尴尬地僵在了脸上。
叶歧路帮老板解围:“不好意思啊,都算进账儿里吧,我一块儿买了。”
那老板讪讪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
唉——叶歧路在内心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继续吃饭。
易云舒翻了个身。
叶歧路夹了一块红烧排骨,刚刚将排骨塞进嘴里,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他愣住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
一分钟。
叶歧路这才慢慢地咬下了那口排骨。
他的目光在菜肴之间游移且只在菜肴之间游移。
他从未对这些家常菜产生过如此浓厚的兴趣。
终于,他吃完了那块排骨。
他放下筷子的同时轻轻闭了闭眼睛。
这可如何是好呢?
好像有点束手无策——
“易云舒……”叶歧路都听出了自己的咬牙切齿,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直视了那个枕在他腿上的始作俑者——“蹬鼻子上脸?长行市了你,还他妈耍起流氓了?”说着他抬起大腿狠狠地颠了一下。
“唔唔——”易云舒纹丝不动。
叶歧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从人的口鼻处呼出的气体——温柔、急促,甚至有那么一点潮湿。
虽然他还是一名学生,但好歹也是个成年了……
易云舒这样搞就太他妈过分了吧!
就在叶歧路思考着用哪种姿势将易云舒扔出去的时候,餐馆门口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涤非和顾小白。
“歧路!”
涤非一脸的喜出望外,显然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叶歧路——顾小白当然没告诉他。
“嗨,大非!”叶歧路笑了起来,被易云舒搞到乌云密布的心情终于多云转晴了。
涤非拉着顾小白走过来,自然而然地坐在叶歧路的对面——刚刚易云舒坐过的座位——他喝了一口水后,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叶歧路抬手招呼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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