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妇人,所以若是三夫人定下的人,只要名面上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三老爷一定不会反对。
“傻孩子你父亲纵然疼爱你,但内宅的弯弯绕绕他一个男人家哪里知道的那样多?”江姨娘搂着女儿一一教导着:“凡是大户人家,为儿女选择婚事时,哪个不是提前几年就开始打探观察的……”
江姨娘给宋玉樱举了两个例子。
“有一男子,相貌俊美,仪表不凡,虽出身寒门但读书刻苦,年级轻轻便中了举人,可谓前程远大,你且说这样的男子可不可嫁?”宋玉樱没怎么想立刻就点了点头。宋家就是寒门起身,宋老太爷当年还不照样官拜一品大学士?宋玉樱觉得只要男人读书上进,女人若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准错不了。“呵呵,可惜,外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江姨娘唇角微抬,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他们并不知道,这男子有一老母,因为早年丧夫这老母与儿子相依为命,一腔心血全都系在儿子身上,在她眼里天底下就没有能够配的上他儿子的女人,是以,当那儿媳妇进门后,这恶婆便对儿媳妇百般刁难,稍有不如意,便是一顿呵斥大骂,夏天让她坐在榻旁整夜为自己驱蚊逐虫,冬天,让她用冷水为自己洗衣洗裤,这儿媳妇但凡有一句怨言,她便在儿子面前哭天抹泪的斥其不孝,就这样不出两年,她那儿媳妇便被其生生折磨死了。”
宋玉樱听到这里狠狠打了个冷颤。
江姨娘见女儿怕了,不但不安慰,反而用着无比冷静地声音接着说道:“还有一男子,出身勋爵之家,乃父母之嫡幼子,极受宠爱。这样的男子可嫁不可嫁?”宋玉樱这回思考了一下后方才道:“既是勋爵之家,那应无贫寒之忧,婆婆应该也不会像前一个似的那样厉害,所以应该是能嫁的吧?”
“表面是这的确是一门不错的亲事。”江姨娘握着女儿的小手叹息道:“可惜别人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幼备受父母溺爱,这人便有了些骄扈之状,而更为忧虑的是他与自己的长兄关系十分不睦,是以当其父母相继去世后,这人便被干净利落的扫地出门,因一辈子都托庇于父母,他连个某生的手段都没有,后半生过的可谓是穷困潦倒,所以樱儿你看……”江姨娘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想要定下一门合意的婚事,需要提前这样多年便开始准备的原因。”
“夫人自然不会在名面上让人说出来什么,可她但凡是不尽心一些,但凡是故意一些,你这辈子便算是毁了啊!”
听到江姨娘说的这样恐怖,宋玉樱可谓是吓怀了,因为仗着母亲受宠,她对那个所谓的三夫人其实是很轻视的,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被她放在眼里的女人却在未来的某一天掌控着她一生中最为重要的事情。
“娘,那我该怎么办啊?夫人向来不喜欢我,更何况她那边还是个宋玉柳,便是有什么好事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啊!”
“所以娘才让你多多亲近大小姐。”江姨娘话头一转,放到了宋玉榕身上:“咱们府说到底,掌家夫人还是大房的那位,你若与宋玉榕交好,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她说不定也会抚照你些,不说别的,便是出门访友什么的,能带上你出门见识一二,让人知道咱们宋府里还有一位乖巧伶俐,美貌聪慧的小姐。
“原来是这样。”江姨娘的用意,宋玉樱总算是体会到了,母亲这也算是未雨绸缪吧,因为信不过三夫人,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大房去,不管怎样,也算是条路子吧。
“一时的委屈根本算不了什么,为了日后的前程,便是忍耐一下,又有何妨。” 宋玉樱听了这话,有些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喃喃道:“若母亲是父亲的正房夫人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这些烦恼和担忧就都不存在了。”江姨娘闻言身子微微一僵,她是秀才的女儿,从小也是备受父母疼爱长大的,可惜后来双亲辞世,她又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家业全都被那些无良的远亲侵占了去,总投无路之下,这才给三老爷做了妾室。纵然这些年来,三老爷对她很是不错,然而妾就是妾这个标签将会一辈子都贴在她的身上,或许对其他女人来说是无所谓的事情,但偏偏对江姨娘来说,这永远都是内心中抹不去的一点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