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嘴上也骂骂咧咧起来。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背后轻声叫他,王大毛吓了好大一跳,迅速回头,见了来人,立刻骂道:“原来是你小子,今天也不是你轮值,大半夜的不在家不睡觉,跑这来装鬼玩啊!”来人叫做赵石,年龄不大,才十七八岁的样子,是两个月前才上岗守门的“同事”。
赵石见王大毛急眼了,哈哈一笑,把手腕上挎着的篮子一角打开了少许,于是王大毛就看见了那里面装着的热气腾腾的烧鸡和其他几样可口的饭菜“我是看今儿晚上的风刮的太硬,特意给哥哥们送点热食过来,还带了壶毛哥你最爱喝的老花春哦!”
“好小子,果然会来事儿,有前途。” 见了好酒菜,王大毛果然大乐,当下便搂着赵石的肩头,呼呼喝喝地往一旁避风的堂口走去,他也不是个吝色的,还不忘呼朋唤友大家一起享用,于是,没过多久五六个守城的士兵就痛快的吃喝起来,然而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老酒似乎格外的醉人,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避风堂中的王大毛几个就全都平躺了下去,唯独赵石与众不同,看起来十分的清醒。
长长的绳索吊着硕大的竹篮顺着城墙而下,很快地,便有人钻了上去。
“按照计划行动!”此时的赵石再没了刚刚一脸傻气的样子,他的双眼中呈满了寒光。
“是!”低呵声骤然响起,带着股令人心惊的兴奋。
雪白的利刃在黑夜中带起数道血花,其中隐隐的有惨叫声响起,只是很未等那声音传远,便再没了动静,一刻钟后,燕州城东北部的城门被无声无息的开启,就像是在等待这一刻一样,黑夜中五百匹脚上绑了厚布的骏马带着他们的主人疾驰而入。
不知道多久之后,燕州城主府突然火光肆起,响起的喊杀之声几乎惊醒了全城的百姓们。
“娘!”有夜惊的孩童被吓得大哭起来,却被同样恐惧的母亲一把捂着嘴巴,这个晚上,燕州城里的每一户居民都尽可能的把自己藏在家中最安全的地方,只有那胆字最大的莽汉敢于趴在门缝上往外瞅。
呼延郝是在三位美妾的大腿交缠中被人摇醒的,他刚刚大醉一场,人都不甚清醒,眼睛还未睁怒气便滚滚而来,然而还未等他大喊一声,拉下去处死的话来,那亲信便用着无比惊恐的语气道:“城主不好了,城门已破,有人杀进来了!“
仿若晴天霹雳,呼延郝猛然撑大双眼,吐口而出道:“不可能!何人敢来?”然而无论呼延郝再怎么不可置信,此时外面震天的喊杀声却不会骗人。
“守军呢?守军在哪?快让他们过来救我!”呼延郝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怂货,在他看来什么东西都没自个小命重要。燕州城里有一座南北最大的互市,是鼎重要的一处地方,呼延郝的派了五千精锐守在那里。
“王爷,来不及了,您还是快随属下逃吧!”亲信拽着呼延郝的胳膊便要跑,只可惜,一只腿还未夸出门槛,迎面便有柄刚刃砍了过来亲信的脑袋霎时飞了起来,鲜红的雪水呲地下喷了老高,呼延郝只觉得跨间一冷,却是尿了出来。温虎看见呼延郝,双眼顿时爆亮,大吼一声:“好家伙,某抓着条大鱼了。”
“饶命,将军饶命啊!”呼延郝完全没有继承其民族的任何血性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连声告饶道。温虎嘿嘿一声,一脚狠踹而去,呼延郝眼神飞翻吐出口鲜血,身子软瘫下去。战马之上,萧衍人立而起,银光翻飞间一颗颗大好的头颅便滚落在地,几百铁骑跟在身后,如同猛虎扑羊,所过之处,所向无敌。守在互市旁的五千守军如同砍瓜切菜般被屠戮着,他们也不是多么心志坚定之人,几乎是败局一现,他们便崩溃的四下逃散。
在天色将明之时,整个燕州城才算安静了下来,一张张告示被迅速的贴在了墙壁上,城中的百姓这次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梁国皇子,燕王萧衍率兵破城,他赶走了横征暴敛的城主呼延郝夺回了燕州这块二十多年前还属于南梁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