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前夫不久之后就被抓到了,但是他只负责卖孩子收钱,对方是什么人,去了哪里,他一点也不知情。而那个帮他联系人贩子的中间人也仿佛人间蒸发了,找不到了人影。
关于孩子的线索,一下子就断了。
在警局做了备案之后,就是漫长的等待了。她知道,找这样一个孩子是极其不易的,她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找到她的孩子。央视有一档节目叫做《等着我》,是一个公益节目,发动全社会的力量,帮助亲人找到被拐了十多年,或者是二十多年的孩子。但是即便是这样,到最后,没有找到的,也不少。
自从孩子不见之后,她没有一个晚上,是能安然入眠的。
也没有了打工的心思,只一心想要找到她的孩子。
半个月前的一个夜晚,她梦到她的孩子哭着对她说,“妈妈,我疼……”当时她就惊醒了,然后睁眼流泪到天亮。
后来老家的一个邻居告诉她,有厉害的玄学大师,是可以算出她的孩子在哪里的。这句话仿佛惊雷,将她浑浑噩噩的脑海就惊的清醒了起来。她从小生活在落后闭塞的小村,对于玄学大师的本事,她向来深信不疑。不过这半个月来,她遇到过不少江湖骗子,被骗了不少钱,最后的五万块,还被那个被人说得神乎其神的张神算拿走了。
说完故事经过之后,女人低着头,扭扭捏捏的说,“我……我没钱了。”说着,她从手中紧紧抓着的包中拿出四张被捏的皱皱巴巴的百元钞,又拿出七八张十元纸币,另外有几十个硬币,不好意思的继续开口说,“我的钱,都在这里了。”
霍瑶面不改色的将四张百元大钞拿起,“够了。”
女人和姚天师同时不可置信的看向霍瑶,女人是满目惊喜,姚天师却是惊疑,为了四百块,骗这样一个女人,不大好吧?上次那个男的被骗十万元是活该,但是这次……
霍瑶没有去管他们,径自拿出了龟壳和铜钱,距离事发不过短短半年,凭她的本事,可以将这孩子的所在范围,控制在三十公里之内,那么找到他,也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在别的所谓神算天师面前难度重重的问题,在她面前,不过小菜一碟。
她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沿着回家的路慢悠悠的走着,准备挑个适合的地方,将这几天一直放在心头的事情解决了。
她漫无目的的走到了一条河边。
月光照在河面上,清风拂过,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这里已经靠近老城区了,在城乡接壤的地方,偏僻而破败,周围有几棵已经上了年纪的老树,树叶子都已经全部掉光,除了树,别无他物,显得凄凉而荒芜。
但是霍瑶却觉得这里很好,有水,有土,正适合做她的法器。
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拿出来。
上面的七颗红宝石在这样的夜晚,格外璀璨夺目。这是她花了数万块钱买来的,刀锋锋利,散发着凛凛寒光。但如果没有阵法的加持,这其实也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除了好看,没有任何特殊的功效。
术士是用世间普通的东西,将它们做成具有不同神奇功效的那一群特殊的群体。
她拿出自己的罗盘,这是最简单的一款,上面只有几个指针。
事实上,最厉害的术士,需要的反倒是最简单的。
化繁为简,才是对自身实力的一种考验。
因为他们最主要依靠的是自身的实力,外物,只是辅助罢了。
她今晚,要利用天边高悬的流年飞星,来完成一个阵法。
流年飞星的位置,不是一尘不变的,它们每时每刻都处于运动中。所以她用的阵法,是她的独门自创,木日大阵。这是用她自己的名字取的阵名,杳字一分为二,即为木日。
霍杳。
这个名字,代表的不仅仅是她个人,还代表着她曾在玄学上独一无二的超高造诣以及无上荣耀。
即便,她现在成了霍瑶。但是她骨子里依旧是那个曾经能够呼风唤雨的玄学大师——霍杳。
她利用九宫格,以五为中宫,一九,二八,三七,四六,不管是每行还是每列,加起来都是十五,总和不变。只要总和相等,木日大阵就能自己调整得令与失令的七星,这样一来,不管流年飞星怎么变换,这个阵法都是完整的,不需要定期都来修补这个阵法。
只需要等时间到了,放在其中的匕首,自然就能成为法器。
这个阵法,因为也属于大阵了,所以布置起来,颇需要费一些功夫,而且在时间上也极为讲究,是正子时,明月正当头的那一刻。因为那个时刻,正是阳气和阴气碰撞最激烈的一刻。
世间分阴阳。
同样,各事各物,都分两面。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依。
事物总在好坏之间转换。
她正是利用这个思想,自创了木日大阵,想将匕首,制作成能够预测凶险的法器。以此转危为安,躲避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