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秦就这么睡在了林夏的房间,而且一觉醒来后,依然没有变回温柔优雅款。
林夏对这个在大清早不要钱似的往外大把大把施放魅力的家伙十分缺少抵抗力,抱着被子远远地躲到床的另一边,瑟缩在被子里只留一双圆滚滚的眼睛。
白秦正在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原本只是很无聊的一幕,却因为做这个动作的人是神明厚爱的白秦,于是每一幕都美得可以入画似的。
林夏先是打量了她的脸许久,最后又不自觉地落在她脖颈处的蝴蝶纹身上,舔了舔唇,偏着头问她:“你这次怎么这么持久?”
上一次“白尧”出现时没撑过十分钟就消失了,这一次这么久过去了竟然一点退场的迹象都没有!
老实说,她还是比较习惯温温柔柔的白秦的。
白秦听了邪邪一笑,扯着被子连人带被一起扯过来,双手勾住林夏的肩,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整个人趴伏在她身上,低声道:“怎么?讨厌我了?”
她固有如同小提琴名琴的优雅嗓音,沾染了晨起时的慵懒,变得更加勾人了。
这一定就是传说中拥有惑人歌声的海妖塞壬的声音!脸蓦地变得通红的林夏在心底暗暗想,连滚带爬挣脱她的怀抱,又因为动作太大跌下了床。
不怪她镇定无能,尽管面对白秦时她喜欢嘴贱地撩一撩,但事实上她顶多过个嘴炮瘾,她其实纯情得很。
房间里铺了厚厚的地毯,所以她这一摔倒是没有摔疼,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也不敢看白秦,低着头红着脸说:“那什么,我去看看早餐准备好了没!”
说完落荒而逃。
之后几天白秦都维持着白尧的状态,这个状态下的她对林夏很好,基本上有求必应,完全符合刚刚告白陷入情网的这一人设,林夏刚开始有点不太适应这种转变,可渐渐地发现了这种变化带来的好处,在几次故意提些要求,都被一一满足之后……
“白秦,你把那幅《蝶》送给我吧,唔,完整的画,我想看看完成状态下它是什么样的!”她依然死心不改,心头肖想着那幅画。
白秦没有答应也没拒绝,但相比之前的立马拒绝,这一次也算有所进步了。她看了她一眼,扬起嘴角:“林林,叫我白尧。”
“……”林夏为她偏差的重点弄得有些无语,“嘿,叫什么不重要!画儿!重点是画儿!”
“告诉我你对那幅画执着的真实原因。”白秦悠悠然,“告诉我,我就考虑一下。”
林夏眸光微闪:“原因?喜欢还不足够?”
“嗯哼。”白秦没有被她敷衍过去,依然在等她的原因。
“……好吧。”林夏长舒了一口气,最后一屁股坐到白秦,颇为幽怨道,“其实是因为你——我是说白秦——太在乎这幅画了,这幅让你和那位林夏有了联系的画,你越守着它,越宝贝它,越让我觉得,你只会守着那段记忆守着,那个人走不出来……只有拿走了它,你的眼里才会看别人,才会看到我……”
白秦听完沉默。
林夏巴拉巴拉了一通,说完就立刻后悔了,她羞恼地捂住脸:“别看着我,我也不想和一个已死之人争风吃醋,那太可悲了,然而,事实却是,爱丽也好,你也好,你们在乎的就只有那位林夏而已!”
正懊恼着,一只手伸过来拉开了她捂住脸的手——
于是,两人的视线再无阻隔地交织在了一起。
“林林,我说过,我喜欢你。”白秦注视着她,眼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表情格外柔和,柔和到林夏都有点分不清面前的人是“白尧”还是白秦了。
其实也并没有白秦白尧之分,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可是林夏不知道,她不知道所谓的白尧并不存在,一直把白尧当成白秦精神分裂症之下的副人格,而因为她相信那是从白秦身上分裂出来的,所以以一颗强大的包容之心接纳了对方。
因为是白秦,所以她接纳了她的谎言。
而现在,她恍惚觉得白尧和白秦重合了。
她摇了摇头,把这种怪异的感觉晃出脑海,呐呐道:“你别开我玩笑了,白……尧。”她顿了一下才适应了这个名字。
白秦望着她,耸肩:“所以,到头来还是只有把那幅画送给你才能表现出我的诚意吗?”
林夏听到这话心头重重跳动了一下,她按捺住心里翻涌的复杂情绪,迫使自己不露马脚地沉默下去。
“啧,也不是不可以。”白秦坐直了身子,手撑着下颌,用充满暗示意义的语气说道,“据说人在热吻的时候最容易放下心防心软。
林夏:“……”
她必须得说,这个时候的白尧一点不像白秦了!
白秦才不会说这种带这种暗示的话!
可……她忍不住扫了几眼的白秦的嘴唇,看着看着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了,赶紧撇开视线。
“害羞了?”白秦微扬嘴角,好心情道,“害羞的林林也很可爱。”
说完,她像是看着自己饲养场里的某种软绵绵没有攻击性的圈养物一般,说道:“林林,你过来。”
“我才不要!”一看就没好事。
白秦微笑着看着她,看着她……
“咳!”林夏无耻地有些动摇了,“干什么?”
白秦依然这是笑着看着她……
林夏默了默,终于下定了决心,颠颠地跑到她面前去了。
白秦眼中笑意更盛,一伸手将她扯到自己怀里,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当头,一个吻密密地落下,不是温和缠绵的吻,而是带着深深占有欲的如暴风雨一般狂乱的吻。
双手以不容逃脱的占有姿势紧紧环住,睁开的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深刻独占欲,疯狂的,热烈的,如飞蛾扑火般不死不休的抵死缠绵……这仿佛才是真正的白秦,一名出生于最混杂的天使街的孤儿,天生拥有对所有物不容外人侵占的强烈使命感,那些温和的表皮只是最无害的伪装,在情|动的此刻完全暴|露了!
林夏通通没有看到。
她这个吻开始的那一刻,她就闭上了眼。
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结束的。
林夏脱力地跌进白秦的怀中,重重地呼吸着,她的这副全然依赖模样取悦了白秦,后者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伸出手指擦去林夏嘴角因为热吻沾上的口液,并久久在唇部流连,白秦好心情地在她耳边耳语:“感受到了吗?我的爱……”
林夏脸色绯红:“你别说了……”
“呵……”白秦更加愉悦了,她用惑人的低声线说道,“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满足的,所以……我的林夏,求我吧。”
林夏:“……”
“白尧”一定看过18X小电影,这副口气是怎么回事?主仆play吗?
太羞耻有没有了!
然而——
“我求你……”她软软请求道,这一刻,毅然把节操踩在了脚下!
节操这种东西和面包不同,缺了又不会饿肚子!
“噗。”
白秦完全被她逗乐了:“好,我答应。”
“在你生日的时候,等着我的惊喜……”她说道。
六月十二日,那是林夏的生日,距离现在已经很近了,白秦需要用这段时间将画补全,她将把画送给她爱上的这个人,与过去作别。
林夏乖乖地依偎在她怀里,在白秦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她的眼中闪过了极为复杂的情绪。
林夏伤好后就恢复了上班,经历了这一劫,她收获了“白尧”的告白,以及两名朋友——那两名难民女孩和她成为了朋友。
“有人准备给我庆生,是我喜欢的人,地点在白宅,别那么惊讶,也别怀疑,就是你想的那座白宅。”在生日前一天,林夏打电话邀请了她的新朋友,“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会很高兴在生日那天见到你,伊娜。”
伊娜,这是那名幸运逃脱的难民女孩的名字,和“林夏”日记里的天使街弃儿拥有同样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冥冥中已经注定好了。
而另一名女孩,林夏没有邀请她,因为她伤势过重,还需要留院观察。
“当然,我会去的!”伊娜欣然答应了。
在生日的前一晚,林夏回了自己家,她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她的朋友维安了,她想回去看看他,顺便邀请他去自己的生日聚会。
这是她纠结了许久才下定的决心,因为……维安迷恋着白秦,她不知道让他们见面会不会出现问题。
可她也不能一直欺骗自己的朋友,特别是在自己生日的时候,还对自己的朋友说谎。
她准备和他好好谈谈。
怀着忐忑的心情,她去了维安家,可是……维安不在。
她打电话过去,好在电话通了。
她邀请他,可是——
“明天吗?”维安歉意道,“我回老家了,明天赶不及了,回来给你带礼物!”
他们做了很久的朋友了,自然得就像家人一般,确实已经不在意这种形式上的问题了,因此林夏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有过分在意。
“那个,维安……”
“什么?”
“你回来后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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