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佟越被郑以晨噎得一句话都没再说,只是置了气低头吃饭,半晌却冷冷开口道:“这是她父母的决定,我不好干涉。”
郑以晨闻言,有些尴尬:“说不好意思,强人所难了。”
郑以晨不知道他到底希望她说出什么样的话,和以前一样没脸没皮时时刻刻表达对他的喜欢吗?
他们都不再是当年的他们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郑以晨艰难地咽下一口饭,牛肉有点辣,弄得心里火辣辣的难受。
……
前一天还是艳阳高照,第二天却下起了大雨。郑以晨穿着长袖都还觉得有些冷,下意识把伞拿低了些,遮住呼啸而来的风。
下班以前,郑以晨联系上了佟阮爸爸。佟阮妈妈跟他闹离婚很久了,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离,便迅速带着佟阮走了。这也就是郑以晨联系不上她妈妈的原因。
佟阮的爸爸听声音是个很沉稳的男人,谈话间能听出他态度虽然着急,但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说清了事情原因,还跟郑以晨道了歉。
作为一个老师,没有资格去置评他人的家务事,便只能让佟阮爸爸有时间来拿佟阮的东西,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想起这些,郑以晨心里阵阵遗憾。家家都有难断的事。她还记得佟阮妈妈的样子,小小的个子,甜甜的笑容,却有掩饰不了的气质。
郑以晨脑子在胡思乱想,手机又在这时响起来,她连忙去拿,连伞沿有些挡视线都没注意到。一不注意,一辆车斜斜插过来,郑以晨连忙避让,却被后视镜撞到了手臂。
郑以晨后退两步,嘴里轻轻“啊”了一下。吃痛后她下意识收了手,手上却没力气再握紧手机,手机掉在地上,车轮从上面压了过去。
车主立马刹车,下来道歉。
郑以晨甩甩有些疼的手,把手机捡了起来,这才发现关了机,屏幕也碎了。
大雨还在下,郑以晨正狼狈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伞,却发现车主已将伞捡了起来,并且绅士地替她撑着。
郑以晨从未遇到过这种事,一时间有些慌乱。
她抬头去看,却忽然觉得车主有些熟悉。
“郑以晨?”车主显然也认出了她,提高了音量:“你是郑以晨对吧?”
郑以晨一愣,这才认出他来:“程远?”
程远点点头,钻进伞内:“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你。雨下这么大,进车里说?”
郑以晨看他微微打湿的头发,便跟着他上了车。
程远将车开到路边停下,这才想起刚刚的事故:“不好意思,刚刚我有点走神。你人没事吧?手机也坏了……那这样,我先带你去一趟医院,再去买手机。”
郑以晨接连摆手:“没事没事,一点也不疼,手机也不要紧,就是手机屏幕碎了,到时候换一个就好了。”
“那怎么行?”程远再不多说,启动了车。
他就是这样的人,礼貌阳光又热情。他是佟越室友,郑以晨那时不懂事,什么都找他帮忙。他是个小太阳,只要郑以晨找他,他就一定做到。
郑以晨知道他的个性,也拗不过他,只能笑着说:“那只能麻烦你了。”
程远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就在这个幼儿园上班。”
“幼儿园?你没有跳舞了吗?”程远愕然道:“你可是你们系跳得最好的,我还以为你现在是舞蹈家呢!”
“没有,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能成舞蹈家呀?我没有那么爱跳舞,所以就到幼儿园上班了。”郑以晨看着窗外,神色自若地说出这番话。她说过太多次了。
“哦!也对。那你今晚去不去吃饭?”
“吃饭?吃什么饭?”
“佟越回来没多久,好不容易有时间,大家聚一下。你跟他以前关系那么好,现在没联系了吗?”
郑以晨哑然,只能摇摇头。
程远大学还没毕业,就回家准备出国念书的事情了,对后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程远将郑以晨放在医院门口,自己去停车了。郑以晨偷偷把长袖拉开,看看手臂的情况。手臂上微微泛红,起了些许瘀点。郑以晨拿手指按了按,只有轻微的疼痛感。
想到程远小题大做的样子,郑以晨无奈地挑了挑眉。
郑以晨自己去挂了号才回门口找程远,刚出来就发现程远着急的四处张望,她赶紧喊他:“程远!”
程远闻言转过头来,着急的神情这才放松了,笑着跑到她身边:“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没有,挂号人有点多,免得浪费时间。”
“对了,刚刚佟越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去呢!”
郑以晨看看时间:“那你赶紧去吧,没关系,我这不是什么大事儿。”
“不行,我陪你一起。还有,佟越说要过来看看来着……”
“什么?”郑以晨不等他说完,瞪大了眼。
程远看她表情不对,赶紧摆手:“没有没有,我没让他来。”
“啊,那就好。”郑以晨点点头,放下心来。
“但是他让我一定把你带去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