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
她这时却什么都不敢想,他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佟越很快收拾好了,站在郑以晨面前,放下自己卷起的衬衫袖口,问她:“很晚了,送你回家?”
“好,谢谢。”
“今天我才是要谢谢你,大晚上这么远打车回来给我帮忙。”
郑以晨垂了垂眼,将喝完的牛奶盒扔进垃圾桶,不再说话,就算她再傻,也不至于傻到判断不了他的旧电话是不是真的找不到了。
佟越拿了外套正要走,郑以晨却想到什么似的往厨房去了,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大袋垃圾,又把客厅垃圾桶里的垃圾袋也拎了出来。
佟越一愣,再次道谢:“谢谢。”
“厨房都是水,你袜子该打湿了吧?我先下去扔垃圾,你去换一换。”郑以晨再不多说,开门下了楼。
郑以晨下楼,凉风阵阵吹入她不算厚的衣服里,吹得她有点哆嗦。被辣得麻麻的嘴,此刻也好了不少。
她心里忍不住吐槽,如果没看错,她刚刚在垃圾袋里看到的是成都有名的火锅底料的袋子,一个不会吃辣的人说下班回家吃火锅,真是连慌都不会撒。
说完,郑以晨却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听使唤地向上弯着。
这时,穿好外套的佟越正从楼上下来,正拿着手机在看,郑以晨看他不专注的眼神,甚至能猜到他接下来的话。
“你也正想吃火锅?幸好把你喊来了。”郑以晨有些憋不住笑,心里想着“果然”二字,可还未回话,就听他继续说道:“只可惜没有你想吃的虾滑。”
郑以晨这下愣了一愣,跟着他往车库走,这才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没关系,我吃得很好。”
郑以晨从背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他有什么反应,可想起并未吃多少的他,心里顿时百感交集。
佟越如今是个成熟的男人,对待任何人都是温和有礼,总是像个绅士一般,这让她甚至不知道用怎样的方式去拒绝,此时如果退后躲避,在他眼里可能就像个笑话一样。
郑以晨仿佛在水中央被人抽走了手里的浆,无法前行,更无法后退。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的种子有多顽强要发芽,也清楚地知道,无论有多难,种子挖不掉,也一定要把芽掐掉。
刚走了没几步远就忽然变了天,妖风骤起,已经黑透的天此刻像又向下压了再压,阴沉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郑以晨穿得不多,狂风携着寒气从她脖子里钻进去,直冷到骨髓里。
郑以晨不自觉地抱紧双臂,瑟瑟发抖,又把自己的高领打底衬衫的领口紧了紧。正低头想扛着寒风往前走,头却一下撞到前面突然停下的人后背上。
郑以晨惊得抬头伸手一推,左手抵在他背上,右手一滑,却堪堪划过他腰间,那感觉就像她从背后伸手抱住了佟越一般。郑以晨心里一震,脚下“蹬蹬蹬”连着退了三步。
“对、对不起……”郑以晨分明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她竟然已经开始熟悉。
佟越刚一转身,便看到郑以晨惊慌失措的表情,那受惊的眼神,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没关系。”
他自然地走到郑以晨身后:“走吧,车库就在前面右转。”
郑以晨不懂他站在他身后的意思,却因为有些慌乱,只能乖乖听话,四肢僵硬地往车库走。
走了两步,郑以晨只觉得刚刚的狂风像是有了缓冲一样,一转头,目光正好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刚上车,佟越就把暖气打开了,郑以晨坐在上面好半天,手脚才算血液畅通,缓了过来。
郑以晨朝着窗户外看了看,地上的落叶都被卷了起来,一抬头,小区里都是收衣服关窗子的人,看来,她喜欢的冬天要来了。
她最喜欢的,就是可以正大光明地一直穿着高领毛衣的冬天。
车刚开了没几分钟,郑以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翟宁。
“以晨呀,我们女儿这马上就过三岁了,我想问问这下学期我们能不能中途插班?不然明年孩子都三岁半了。”
“这个我不能确定,等我有确切消息联系你们。”
本以为话题能够结束,谁知翟宁拉家常的爱好又冒了出来:“对了以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们老公的表哥一起吃个饭。”
“啊?”郑以晨一时间有些慌乱,下意识看了佟越一眼,又赶紧将眼神收回来。
“吃个饭而已,没关系。不说我们这些结婚早的,你看你大学的时候跟黎笙关系那么好,她也要结了,昨天晚上刚在朋友圈发的婚纱照呢!特别漂亮!”
郑以晨一愣,翟宁的话像是在她心里丢了面明镜,她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胀,只得应付下来:“好,我知道了。”
“翟宁?”
“恩,是的。”郑以晨觉得嗓子干干涩涩的,难受至极。
佟越的语气似是了然又故意有些随意:“她挺热心的,也总关心我的个人问题。”
郑以晨胸口堵着一口气望向车窗外,半晌才憋出几个字:“哦,这样啊。”
可能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佟越有些无措,车里突然安静得有些尴尬。郑以晨眨了眨眼,垂了眼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