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佟越回来, 郑以晨就发现苏婷站在她房门口等着, 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童童。”
郑以晨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从她回来开始,苏婷为了亲切些叫她就一直在喊她童童。她的内心十分抗拒, 这是郑林和焦云给她取的小名。
“妈, 怎么了?”
“咱们聊聊。”苏婷握住她的手, 大拇指轻轻摩挲,异常亲昵。
“好, 那您进来坐。”郑以晨轻轻以巧劲挣脱开苏婷的手,伸手开了门。
两人在郑以晨的床上坐下来,苏婷像是有些兴奋, 眼里闪着愉悦的光。
“你给我的U盘里的视频我都一个个看完了,血缘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天份也很神奇。”苏婷撩了撩肩上的头发:“这个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懂舞蹈,你爸爸喜欢看,也愿意让我去看演出, 甚至愿意给我把一些著名的舞蹈团请来, 可他不懂。”
郑以晨垂着眼沉默, 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一个人爱着舞蹈, 我在小时小的时候也送他去学过舞蹈,但他不喜欢也没天份。直到我看到你的视频……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我苏婷的女儿!”苏婷的语气里满是自豪:“多亏你的父母让你去学了舞蹈, 还给你留了那么多影像资料。”
听她提起焦云, 郑以晨这才微微抬头, 搭腔道:“我小时候说想学舞蹈, 妈妈就给我报了幼儿园的兴趣班。”
“看了视频我才后悔……如果说你一直在我身边,跟我学舞蹈,那一定比我现在要强,说不定能拿很多大奖!”
在她们这些舞者眼里,对舞蹈的热爱,就一定要一步步往前走,走到最高最远的地方。
“你的天赋不该只去当舞蹈老师的,我为了一些东西蹉跎一辈子,却发现离了舞蹈就是痛苦。你还可以跳!”
苏婷的话让郑以晨的不自觉撇开脸,她下意识地抗拒着苏婷的话,呼吸渐渐急促,她感觉很难受:“我已经不年轻了,当舞蹈老师,也是想要让有天赋的孩子们走得更远。”
“我可以请人带你去试试,就算不能走远,至少也是圆了一个当舞者的梦啊!”
郑以晨心口一阵刺痛,不得不说苏婷对她的心态简直了如指掌,越是爱舞蹈的人越是受不了这样的话,就像是一颗罂粟摆在那里,吸引着你伸手去碰。她感觉后背的伤痕一阵阵的如针刺,又疼又麻。
“不用了……我没有那么爱跳舞。”
“眼神不会骗人的童童……你有什么难处告诉妈妈,我知道那种追梦而不得的痛苦。”苏婷的眼里忽然蕴了水光,看向郑以晨的眼神里带着心疼:“我真后悔,如果你待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最好的舞蹈环境……”
郑以晨呼吸急促,浑身血液往脑袋上冲,有些晕晕的:“妈,明天我还要跟佟越出去,今晚还要收拾一下房间,您先上去休息吧。”
收到她的逐客令,苏婷也不多做纠缠。她站起身来,轻轻留下一句话:“你好好想想。”
苏婷的话像是魔音灌耳,不停地在郑以晨脑海里重复播放着。她的弱点像是被人戳中,血流不止。苏婷的话吸引力太大,让她一夜都没睡好觉,连梦里都是那些字句,反复不停。
其实在知道自己是苏婷的女儿以后,郑以晨无法自控地找到了很多视频资料,看着苏婷还未隐退时的舞姿,她也不可抑制地这样想过。
如果她没有被换走,是不是就能跟着苏婷跳一辈子的舞,被苏婷熏陶着成长,也不会遇到那些阻碍自己继续跳舞的事情,甚至能在出事以后更好地不让后遗症那么狰狞。
可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她还是喜欢从郑林和焦云身边长大,喜欢感受着他们的爱成长。
虽然父母对舞蹈都不在行,但是给了她力所能及的环境让她去学习。这就已经足够了,比苏婷还未见到她,就因为她的性别给她判了死刑要好!
郑以晨一整夜都在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一时是她在牙牙学语的时候面前的人是苏婷,一时是大火里佟越把自己救了出来,一时又是自己一个人走在荆棘丛里,浑身是血。
第二天一早,郑以晨看着自己微微浮肿的眼,去冰箱拿了些冰块敷上。
虽说都是她认识的人,可聚餐怎么也不能顶着这双肿眼去,更何况,这是他们确定要结婚以后第一次去见那些同学们。
这几天天气不错,冬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人们的脸上,郑以晨穿着雪白的羽绒服,衬得她更加白净。
倒是佟越,郑以晨看见他的时候,微微有些惊讶。不知为什么,他忽然在衬衣上戴了个领结,正经中带了些许小俏皮。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吗?”郑以晨坐在副驾驶上频频回头看他,终于忍不住,狐疑地问。
“没。”佟越惜字如金,两眼直视前方,专心开车。
“那是……有什么人要来?”郑以晨有些紧张,生怕是她想象的那个人。
“没有啊。”
知道不是黎笙会来,郑以晨放了些心,可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的感觉。佟越很奇怪,她能感觉到。
两人来到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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