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苏婷所说, 她确实给郑以晨找了很多视频, 有名家舞蹈、比赛资料、苏婷年轻时的舞蹈,以及一些不出名但很有创意的舞蹈家。
拿到U盘的郑以晨左右为难,一边是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继续走舞蹈这条路,一边是被视频强大的吸引力给迷惑。
郑以晨将U盘缩进了抽屉里, 努力克制自己。
可越是危险的东西,就越是让人无法抗拒。郑以晨最终还是把U盘解了封,吸/毒似的研究着这些视频。
苏婷给的视频里很多她都自己看过了,除了近些年新出现的一些苗子,她最感兴趣的就是那些很有创意的舞蹈家。每一个舞步都有他们自己的风格和味道, 像是隐居山林的居士, 韵味十足。
苏婷的那几个朋友因临时有事没有来, 郑以晨知道后心情复杂。对于舞蹈,她总是这样进退两难。
就像曾经的她对于佟越感情,想要, 又怕要。
苏婷的舞蹈也是一绝, 她若是没有嫁给宁升阳退出圈子,只怕现在在舞蹈届也不算小咖了。该摇曳生姿时绝不笨重,该婀娜多姿时绝不僵硬,该铿锵有力时绝不软绵,小范儿味道浓郁, 令人移不开眼。
郑以晨看多了她的舞, 有时竟会有种自豪感:这个舞者, 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可时间久了, 郑以晨却隐隐有些不对劲。
郑以晨搜了些她感兴趣的舞者的其他视频,一个叫“若云”的不知名舞者引起了她的注意。
若云的视频大都是在七十年代,那时的摄影设备不够好,有些小动作比较模糊。可但是看那味道,就令人回味无穷。
若云是个专注于藏族舞蹈的女人,大致因为本就是藏族人,她跳起藏族舞的时候像是高原上盛放的花朵,热烈得直逼人心。
而当初苏婷得到全国赛第一名的,也是一个藏族舞,因为里面一些带有韵味的小范儿少见却色彩浓郁而拔得头筹。
看多了若云的视频,郑以晨就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感。
郑以晨把若云能搜集的舞蹈全都搜集起来,看了无数遍。等再回过头来看苏婷的那只藏族舞视频时,背后密密麻麻的生了汗。
她总能从苏婷的舞蹈里,分解出若云的动作……
郑以晨试着把相似的地方截成视频放在一起作对比,越看越像。虽然工作量巨大,但她竟然拿出自己的闲暇时间,一点点的磨着。
仿佛心中有什么不可触碰的底线被苏婷给碰到,郑以晨终于在心底彻底否认了这个人。
真正爱舞蹈的人,不会做这样下作的事情。
……
佟越那边的房子不算大,但是有三层,请的工人很多也依旧装了三个月,加上通风了两个月,等到甲醛测试做完,两人搬进去的时候,已是炎热的七月。
宁升阳夫妇倒是说话很算话,这漫长的五六个月里,宁时凯回来也只是一家人约着吃个饭,从未过夜。
宁时凯明明看起来像霜打的茄子,郑以晨却总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寒意。她总是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眼神,怕他的眼神里带着□□,侵进心里。
宁时凯的状态不好,郑以晨很明显地感觉到宁升阳夫妇的心疼。她不怪他们,就像焦云对她比宁时凯好,毕竟是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人,感情自然不算浅。
好在大家对这样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各自压抑。
搬家的时候,郑以晨从宁家搬走的东西不多,她本就像是个打尖住店的客人,待在一楼的客房里,换季还要回到焦云那里换行李。
搬家随之而来的问题便是焦云也要住进来,早前郑以晨只是考虑到希望焦云不再那么孤单,可那也意味着他们的生活全部暴露在焦云的眼下,特别是,两人得住同一间房。
结婚以来,两人一直都各自住家,如今住在同一个家里、同一间房里,却忽然相顾无言。
住进新家的第一晚,两人都有些尴尬,明明是曾经有过翻云覆雨的两个人。
“我……我先去洗澡吧,妈妈买了水果,你去吃点儿。”
郑以晨起身,抹着自己微微皱起的连衣裙摆。
佟越点点头:“好,你先去洗。”
话一出口,气氛更加尴尬,总觉得哪里有些暧昧。
郑以晨不自然地眨着眼,找出睡裙去洗澡了。
郑以晨的睡裙是她买的纯棉高领连衣裙,一开始是她为了不让夏天来家里做客的客人发现自己的伤疤而买的,到后来,无论是出门还是在家,她都习惯穿高领的衣服,随心所欲,不会害怕伤疤露出而让自己觉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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