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边疆百万重兵的武将世家唯三的嫡子之一私下擅自收购大批军需物资,这怎么看怎么有居心叵测、图谋不轨之嫌啊!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向乐家几人的眼神都晦涩起来,若不是碍于当今暂时没有表态,而贵妃又气场太过强势地抢先挑明,之后便静默不言,压抑着气氛,让其他人一时间拿不准要不要顶风插嘴,只怕现下都要有那忠贞耿直的言官谏臣,径直跪求陛下,彻查此事了。
只不过,作为京中闻名的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简直有辱其将门出身、父兄声名的纨绔少年,乐三公子却显然是没有掌握“见风使舵”这样的高级技能的。
见到自家姐姐没再说话,别人又都眼神复杂地盯着自己,这位不仅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当场拍案而起,一张稍显稚嫩的俊美面庞上满是不忿:“多管什么闲事!我还想着等到压轴时候,再给陛下和姐姐一个惊喜呢!竟然就被你们这些人说破了!真让人火大!”
如此抱怨着,乐祁径直走到场中,对着上首的帝王与贵妃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明显早已备好的精致小盒,交给面前离得最近的小太监:“陛下对姐姐和乐家的恩典小子感念在心,所以恰有机会,便买下这些,想借着姐姐生辰献给陛下……”
那小太监一听这话,哪里还能猜不到盒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当下双手就是一个哆嗦,连忙快走几步,把这烫手山芋奉给了迎过来的王公公。
乐猗容看着眼底明显酝酿着羞恼的皇帝故作淡定姿态地接过盒子,还要忍耐内心翻涌的恶意伪善地夸奖自家小弟的“良苦用心”,连忙眨了眨眼,掩盖住自己难抑的幸灾乐祸,余光瞥见场下果然有知道内情的,蠢蠢欲动着试图补救,当下便“噗嗤”一声:“小弟不是又给坑了吧?我记得以前听二哥说过,每年的军需供给可都是有定量的,你上哪儿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说着,乐猗容还一本正经地板起脸:“你要是拿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残次货色糊弄陛下,本宫第一个不饶你!”
“姐你想什么呢!”被自家亲姐质疑信誉诚意,乐小公子立刻不乐意了,“陶二说今年兵部本来在他们家下了份大单子,结果前两个月南边水灾泛滥,国库现银都急着先去救灾,还扣到了他们原本预支的购置费用上头,最后没办法,只好把原先的订单减量了,所以陶家才剩下了那几千套的!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正宗好货啊!花了小弟五六万两银子的!”
“哦?”乐猗容点了点头,身为后妃的她虽然不清楚兵部事务,但今年夏季南方闹了场百年一遇的大洪灾,这件事还是知道的,不过,“你哪来的钱?”
问到这事,乐小公子居然一改先前的坦荡作派,难得扭捏起来。
见此情形,场下某些苦等时机的终于两眼一亮,见缝插针:“数万两银子可不是什么小数目,没有家中长辈的支持,乐小公子怕是拿不出这么多现银吧?”
作为不学无术的纨绔,乐祁自然是听不出这问题暗示的深意的,不过有人怀疑自己的土豪程度,乐纨绔却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五六万两很多吗?不过是舅舅给的零花钱而已!”身为当朝首富的小外甥,三公子对于银钱,一向底气十足。
可是,质疑的那位都偃旗息鼓了,某位自家人却不依不饶起来:“真是舅舅给的零花钱的话,你直说不就好了?犹豫个什么劲?”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姐姐,乐祁只有破罐子破摔:“舅舅每个月都会给咱们兄弟存零花钱,不过大哥二哥在边关,姐姐你又在宫里,钱就都放在小弟这里了,所以这次……”
“所以你拿了舅舅给本宫的钱买礼物,然后不要脸地顶着自己的名头送给陛下?”
自动把大哥与二哥同样无视,乐猗容柳眉一挑,深感自己的宠妃身份遭到了挑衅,扭头就朝身旁的皇帝看去:“陛下,妾能让人揍他吗?”
当今本就被乐祁这神来一笔弄得满腹不虞,结果还没等到己方暗手补刀,乐家姐弟就自顾自地一问一答,把乐家彻底摘了个干净,差点气得没绷住表情,却还要努力朝乐猗容挤出笑脸:“爱妃身为姐姐,怎么好与幼弟斤斤计较呢?小弟也是好心想着帮朕分忧罢了。”
话落,念及自己暂时还需要维持对贵妃疼宠有加的形象,皇帝又忍痛补上一句:“小弟既然把东西送给了朕,爱妃的生辰礼便由朕替小弟补上吧!”
有好处拿,乐猗容自然无有不应,嫌弃地朝自家小弟摆摆手,才回身朝皇帝姿态随意地谢了恩,听着满庭上下众口一词的“陛下果然宠爱贵妃娘娘”,凤眸一眯,笑得志得意满。
至于某位陛下此刻究竟何等心情……
谁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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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家这代三子一女,其中最小的弟弟乐祁,是乐母年近四十才生下的,老来得子,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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