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知所为的玲珑,哪里会看不出来,乐猗容那是对她不满了?尤其,还是在对方当着她的面,就提及宫中琥珀的情况下?
故此,如今得知乐猗容到来,玲珑连忙第一时间端正姿态,等候在此——
“奴婢先前未经主子允许,便将主子的身体状况透露给二公子,实属不该,求主子恕罪!”
乐猗容当时故意对玲珑的行径抵触如斯,本就是稍作敲打,以便二人磨合。
所以,听到玲珑言语间的称呼变化,明白她已有所感后,乐猗容自是再没必要继续扮黑脸。
于是,彼此都有心缓和关系的两人,很快便达成默契,待到乐祒到来时,已是有说有笑,相处融洽。
听到玲珑对自己的新称谓时,乐祒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可等到独自面对乐猗容,他还是没忍住调侃:“容容这是抢二哥的手下抢上瘾了?”
与乐祒熟悉之后,这位表面维持的高冷形象,早已在乐猗容面前崩得丝毫不剩,只余下骨子里的恶劣本质。
所以,乐猗容反击起来,也格外无所顾忌:“明明是你送给我的人,怎么又好意思,说是我‘抢’的呢?”
两个人就着这个问题又拌了几句嘴,乐猗容才想起回归正途:“说起来,二哥你先前拖我后腿,是料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出吗?”
“什么叫‘拖你后腿’?”乐祒轻飘飘瞥了乐猗容一眼,“难道今日结果,不合你心意?”
“当然不是啦!”
如此不知好歹的话,乐猗容哪有脸说?
毕竟,先前那一番争执到最后,可是直接以曹将军“逼迫”乐猗容立下军令状、以参与处理边关事务、来证明自己的能力而结局的啊!
虽然过程简单粗暴,可单就结果而言,可是比乐猗容先前准备施行的潜移默化之法,不知快了几何!
“只不过,那个曹将军不是爹爹的亲信吗?我们这么算计人家,真的没问题?”
等那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被乐猗容作了筏子,成为她日后光明正大地插手军政事务的由头,会不会气出个好歹来啊?
对于乐猗容如此担心,乐祒却是异常淡定:“没有‘我们’,只有‘你’。
“跟人吵架的是你,立下军令状的也是你。
“所以,这是你自己的问题。”
“是吗?”乐猗容呵呵一笑,同样淡定,“那你猜猜,如果我跟爹爹说,这些从头到尾,都是你指示我干的,爹爹会不会相信?”
乐猗容与乐祒的斗嘴,每每都是以如此平分秋色的彼此牵制收场,两人却总是乐在其中。
如同此次,若不是有人来报,言前两日去萧关视察的乐宣与睿王已然归来,乐猗容与乐祒的你来我往,还不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打发走来人,乐猗容突然想起一事:“你查过了吗?此番睿王随从,确实都一直全员齐整地随着大队行进?”
乐祒知道乐猗容沿途都没忘纠结先前在别院临行之事,可他所得回馈,确实并无问题。
因此,他也只能将其归结为乐猗容忧心家人安危,以至太过敏感。
得了乐祒再三的保证安抚,在这方面十分相信自家二哥的能力的乐猗容,也只能就此抛开此事,没再理会,自己潜意识中,仍存疑惑。
——毕竟,这方世界里,怎么可能有人能够做到,彻底避开原剧情中的此间“女主”之后都那般推崇的乐祒的诸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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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乐猗容没再继续纠结先前错觉的偷窥视线,可对于那位作为皇帝的特使监军、而随行至此的睿王殿下,即使不作为怀疑对象,她的感官,却依然十分复杂。
且不说那日在朝会之上,这位原剧情中,从来对皇帝无比尊崇顺遂的小狗腿,竟然会为反对她和亲北胡,直接出言顶撞自家皇兄,甚至此后径自甩袖离场、以示决绝抗议,单是后来一路之上,这位对她那不加掩饰的特别在意,就足够让她觉得古怪非常了。
先前在路上,乐猗容受身体所累,精力有限,外加没过几天,就与大队人马分别,另辟他途,所以没顾上处理此事。
可现在,有了父兄在旁,自觉天时地利已齐的乐猗容,却不准备再继续放任这位了。
于是,当随着二位兄长出府,迎到相携而来的乐宣与睿王时,乐猗容干脆当着乐家三人的面,上前一步,直白问道:“睿王殿下若不介意,可否告知奴,殿下缘何一直对奴,如此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