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事宜安排,尽数丢到了乐猗容的身上,美其名曰,“物尽其用”……
原本城中各项事务步入正轨之后,乐猗容难得清闲下来,才有工夫,由同样挂着“监军”名号、却终日“不务正业”的睿王殿下陪着,四下游荡了几天。
只是,如今再次忙碌起来,乐猗容可就顾不上那位闲人了,以至于,某天乐祒突然来访,问及睿王,乐猗容还一脸茫然:“二哥你找睿王殿下,就去问侍卫啊,问我干吗?”
闻言,乐祒眼底幽光一闪:“这不是看你们前几天都形影不离的,现在突然没见到人,所以才随口提一句而已。”
“哦,”乐猗容一目十行地扫着手中清单,口中浑不在意地敷衍,“那不是你跟大哥只顾练兵,害我找不到人了解欲知情况,恰好睿王殿下闲来无事,才干脆相询于他了嘛。
“可是,他好歹有特使之命在身,哪能一直那般闲暇?
“而且,他已有言,如今我这张脸,终于是让他日日相见,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以后不会像刚来时那样无聊,整天跟着我了。
“所以,以后你要找人,还是去问侍卫来得比较快啊!”
“原来如此。”
乐祒点了点头,还不忘看似不经意地补充:“说起来,之前我之下属,截获睿王殿下的随行之人与京城的传信,其中有言,当今可还是对‘爱妃’你念念不忘,命那人要嘱托睿王殿下,伺机为他相劝于你啊。”
乐猗容扔开终于批复停妥的文书,抽空朝乐祒回以无辜眼神:“关我什么事?”
停顿片刻,乐猗容突然勾唇浅笑:“说起来,按照琥珀递回来的消息推测,宫中如今,可已经是暗潮汹涌了呢!想必再过几日,皇帝陛下就该没空理会,我这过气之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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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初来据宁的第一个新年,而且自原主入宫封妃之后,这还是乐猗容,头一回与乐家父子再次团聚,因此,对于这个新年,乐猗容本就无比看重。
何况,现下可是暮秋那场对北胡的大胜过后,几十年来,边关过得最为安宁祥和的一个冬天,便是单纯感念于此间军民对乐家的信赖爱戴,乐猗容也要力图精益求精,给他们奉上最美好的一个新年。
好在,有了乐猗容的调|教之功,如今城中官员的办事效率,早就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因此,随着元日一天天临近,所有准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就这样,终于到了除夕之夜,乐猗容被一致认可,得以与二位兄长一道,与乐宣共同登上大将军府前特意设置的高台,与全城之人,共同欢庆新年到来。
听到夹杂在“乐大将军”、“乐少将军”、“乐二公子”之间,那响亮程度毫不逊色的“乐大小姐”的欢呼声,乐猗容粲然而笑。
如此一幕,如梦似幻地,深深镌刻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脑海之中,即便多年之后,时过境迁,也不乏有人忆及,那当之无愧的“王朝第一美人”,是多么的,倾国绝色。
所以,当今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便有和仪宫中的管事太监,在禁卫的带领下,神色惶然地狂奔而来,哭着声称,“淑妃娘娘突发急症,此番病情来势汹汹,娘娘已经吐血昏迷,御医担心情况不妙,希望陛下回宫,以免娘娘真有万一,陛下会来不及见人最后一面”。
听到自己的“真爱”正面临如此凶险的处境,当今哪还有心情顾得上继续对乐猗容演戏?
于是,乐猗容不过再用先前的套路坚持了片刻,这位便敷衍上一句“爱妃既然去意已决,那朕也唯有尊重你的选择,只望你早日释怀,重新回到朕的身边”,随即难掩满面焦急地转身离去,充分地亲身诠释了,何为“虎头蛇尾”。
那时,乐猗容一回头,便看到原本还被皇帝的“深情”姿态微微动摇的乐宣,瞬间黑了一张脸,当下再忍不住眼底笑意,迎着乐祒的探询目光点了点头,默认琥珀的介入,心中还不忘感慨,某位淑妃娘娘,实在是对自己越来越狠得下手,也不怕这么胡乱用药装病,一不小心玩脱了,会真的作死自己……
就那样,乐猗容最后免费招待城中百姓,围观了一场“演员”阵容强大的闹剧,才随着父兄队伍,心满意足地作别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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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乐宣父子从边关星夜回转,就是为了遣返军中叛徒,以及阻止北胡使团借机生事,因此,此行亲卫,都是军中行进速度最快的精锐轻骑。
返程之时,就算多了身为特使监军的睿王及其随扈,因着他们人数不多,且又非养尊处优之辈,而是经常来往各地、为皇帝公干,所以完全无人担心,他们的存在,会影响队伍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