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左右自家在这位心中的形象已经根深蒂固、再难扭转,所谓债多了不愁,乐猗容索性把帝王为了给自己拉仇恨而刻意表现出的一应“宠爱”照单全收,在彻底撕破面皮之前,能爽就爽。
更何况,今天可是还有一场专门献给皇帝陛下的好戏要隆重上演呢!
想着先前大嫂在与自己聊天时,暗示说她之前让琥珀传出去的吩咐已然落实停当,乐猗容就忍不住满怀期待,而这份好心情,在看到下首的文淑妃,视线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来回在自己鬓间逡巡时,更是再上一层楼。
原剧情中,皇帝也曾在乐贵妃生辰临近时诸多赏赐,里面不乏历年的番邦进贡之物。在这其中,有个造型古怪别致却甚是好看的类似发簪的物件,原主觉得新奇得眼,便在某次宫中活动时戴了出去,没想到却被一专精异族文化的文家门生认出,此物乃是北胡边境一个已经灭族的小部落里的巫师,行诅咒之法时的凭依载体。
此事虽然之后查明,是击溃这个族群的胜利方,因为不了解对手独特的文化,误把此物当做普通饰品,夹在进贡中奉上,才辗转到了原主的手中,但由于乐家常年与北胡作战,是公认的西域北境各族的“文化通”,因此,最后乐贵妃获罪被废时,其中一条罪名,赫然便是“行蛮夷巫术,居心叵测”。
原剧情中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乐猗容根据已有的情报判断,自幼被文太傅亲手调|教出来的长孙女文淑妃,同样也是熟知此物来历的。所以,在私下询问过琥珀、确认她亦有此方面知识储备后,乐猗容便让她在整理帝王赏赐时暗中留意,找出了包括此物在内的几件有问题的饰物,并且故意在那日的赏菊会上提及。
果然,文淑妃估计是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乐猗容在士族勋贵、满朝文武前丢脸甚至获罪,当夜就在当今面前装好人地撺掇他同意了她的要求,甚至还脸很大地透过珊瑚,试图暗示自己,“善良大度”的她在其中出的力气。
如今,看到文淑妃眉眼中难掩的失望,乐猗容嘴角的弧度就不由得又上扬了几分。反正这位为了自己的形象,从来不会直接在当今面前干出告状之类的掉价事情,而那“发簪”,也已经随着另外的问题物品一道,连同被珊瑚弄脏的衣裙,集体处理干净了,这一回,淑妃娘娘,只能算是给她白做工啦!
不过乐猗容也知道,这种小打小闹都不过是开胃菜而已,自己能想到在今天搭台唱戏,旁人又怎么会错过在此时膈应自己的良机?
果不其然,憋过了开场时陛下的亲言祝福,宴会随之进入一边吃吃喝喝、一边欣赏舞乐表演、乃至来客轮番祝寿送礼的主体环节,眼见着殿内气氛松懈了下来,有那早已坐不住的,便连忙抓住机会,蹦跶出来——
对于如今的后宫第一人,不管真心假意,至少明面上是无人敢有怠慢轻贱的,故而此次所进贺礼,无一不是千金难寻的奇珍异宝,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相形之下,宫宴过半却仍然端坐席间、没有半点动静的贵妃亲弟乐小公子乐祁,自然就变得十分扎眼了。
于是,便有一平素就大大咧咧、嘴不饶人、且夫家又与乐家不和的官家夫人,故作好心地语重心长:“乐三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同胞亲姐的生辰,你怎么能一点表示都没有呢?我可是前几天才听我那陶家外甥说,你把陶家滞手的好几千套衣被行营尽数收了去呢,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银钱的样子啊!怎么却连生辰礼物都不送给自家姐姐?”
此话一出,登时满场哗然,唯有那位夫人,似乎还后知后觉地没有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实,面对齐刷刷投来的震惊视线,居然还疑惑挑眉:“怎么了?我好歹也算是长辈,教训两句小辈不行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终于,坐在那夫人近旁的一平日关系不错的女眷踌躇片刻,还是凑上前去,勉强压低声音问道,“姐姐你家中有个庶妹,嫁到了析川陶家?那姐姐的外甥岂不是……”
“是啊,我说的就是我那妹妹与陶家家主的儿子。”那夫人浑不在意地点头,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对方一把扯住衣袖,死命阻止,这才注意到周围气氛不对,不仅居于末席的妹妹眼带绝望,就连高处的帝妃,都气势凛然地紧盯过来,终于反应过来情势有异,登时吓得埋头噤声。
随着这位的闭嘴,殿内彻底静默,就连空气都仿佛随之凝结,良久,却是乐贵妃亲自打破沉寂,问出了所有人都没有胆量求证的话语:“陶家是专供军需的皇商吧?如果本宫没有误会的话,范夫人你所说的衣被行营,正属此列?”
之后,这位何公子凭借着自己在边关游历时对胡人行事作风与民俗习惯的深刻了解,率先发现了一条差点被错过的重要线索,据此顺藤摸瓜,发现那群死士并未因之前的损失而死心,反而孤掷一注地暗中策划,要在皇室预备在即的京郊秋祭上制造混乱。
至此,何大公子当仁不让,成为了一举挫败北胡死士的计划、并把相关人等一网打尽的关键人物。
如此,似乎与原剧情中,这位的发迹路线,并无不同。
只是,且不说乐猗容早早就折腾出一个所谓的“噩梦”,暗示当今,那群胡人可能会在秋祭上生乱,以致对于如此发现,当今潜意识中,并不会如原剧情中那般意外震惊,单论此事发生的因果时机,就已经与原剧情的单纯意外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