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响,门被打开,粟望本能一惊,头往上一扬,撞到台面。他捂着额头泪汪汪地站起身,胸前两点粉嫩毫无预兆地跳进叶瞿的视线。
“你是谁?在做什么?”叶瞿仍然处于高度戒备,他的视线落在粟望手上的牛奶盒上,下身被台面挡住,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粟望放下奶盒,特别无辜地看着叶瞿,娃娃脸上一双乌黑水润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心里腹诽,你回来这么快做什么,我还没喝到奶呢。
家里突然出现一个疑似暴露狂的年轻人,而且在偷他的牛奶盒。这个小偷甚至还想找个奶锅热一热?
这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小偷居然已经会光着身子跑到人家家里热奶喝了吗?
还是说他出国太久已经跟不上祖国的套路了?
“那个……我……”粟望正想着如何解释,突然福至心灵,他想到了曾在天界看过的某本凡间小杂书。
“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弟弟粟望啊!天宝年间你流落他乡,我找你找得好苦啊!你怎么住在这么奇怪的地方?快点跟我回长安,我们好好过日子!”他冲过去抱住叶瞿的大腿,说完了还像模像样地抽泣几声。
堪称影帝。
他在心中得意地赞道。
叶瞿:“……”
“你说你叫什么?”叶瞿关上房门,这人似乎不是贼,脑子还不太清楚,而且他一点也不想让邻居看见他家居然有裸男。
“粟望。”
叶瞿在沙发上坐下,同时也招招手让粟望也过去。
粟望犹豫了一下,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你叫我哥哥?那我叫什么?”叶瞿问。
粟望迅速思考了一下,答道:“粟米!”
叶瞿:……这家人都是吃货吗?
“现在是什么时候?”叶瞿又问。
“天宝二十四年。”粟望说。
“唐朝?”叶瞿历史不好,大约知道天宝是唐朝的年号,但具体却是一概不知。
“嗯嗯!”粟望点头。
“你是唐朝天宝二十四年的人,要找你哥哥回长安,是这个意思吗?”叶瞿整理了一下,问道。
“嗯,哥哥!”粟望面上叫着,心里恶寒。如果真的是他哥哥估计早就打成一团了,仓鼠天生的领地意识让他们根本没办法好好地一起玩耍。
“我不是你哥哥,我叫做叶瞿。”
粟望瞬间眼泪汪汪:“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叶瞿:“……”
“你先穿件衣服。”叶瞿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他,他实在不想再对着那粉嫩的两点了。
粟望乖乖穿上衣服,还不忘了嘟囔一声:“这衣服长得好生怪异。”
叶瞿折腾了一天,实在有些累了,这大晚上的也不忍心让这个娃娃脸的少年流落街头,便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沙发上睡好了,我给你找一条毯子。”
叶瞿拿了毯子给他,接着去了影视厅,他打开灯走进去。
“小东西,感觉怎么样了?”他蹲下身朝粟望的小窝里看去。
然而里面空荡荡的。
笼子的门开着,他检查了一圈,甚至亲手翻开层层木屑,也没有找到期待中毛绒绒的白色小团子。
“你有没有看见一只小仓鼠!”叶瞿冲出来提起粟望的肩,问道。
粟望一愣,也对啊,他变成人了,笼子当然空了,得想个办法。
“看见没?白色的毛茸茸的小仓鼠。”
“看见了。”粟望说。
“它去哪儿了?”叶瞿更加紧张。
“去那儿了。”粟望指向客厅的落地窗,那里开着一条小缝,窗纱伴随着晚风摇曳。
叶瞿扔下他,立刻往阳台走去。
可是那里空空如也,没有小东西的影子。
叶瞿的房子在二十多层,他往下眺望,阳台的栏杆在是不锈钢配磨砂玻璃的,玻璃下有一小截镂空的地方,小东西如果从这里钻出去肯定会没命。
它还在生病啊。叶瞿心中焦灼,立刻冲出了家门。
晚上的小区还开着街灯,楼下的灌木和草地一如既往,没有看到那团小巧而灵敏的身影。
叶瞿回到家里,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小东西那么聪明,它一定没有钻出去。可能还在家里的某个地方。叶瞿想着,给它的小食盆又填满了粮食,放在笼子外面,影视厅的门留了一个小缝,也许小东西玩累了自己会回来的。
叶瞿看了粟望一眼,叫他早点睡觉,然后就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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