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们也是!郭明月也没心思看书了,她拿在手上的《春秋左氏传》一页都未曾翻过。
过了!过了!这过了郭明月的和平相处的界限了。
与郭明月同座的马文才没有插入众人的谈话,不过却没人能忽视他。他的王座现在还没人动摇。
马文才突如其来的一句:“你在生气?”他问郭明月。
“没有!”郭明月呐呐道。
“没有?”这一句话被马文才含在嘴巴,绕了个十八弯,“可这……并不像你平常的作风呀!”他轻轻一笑,意有所指。
他指的是郭明月此刻的学习状态。要是平常,郭明月已经进入学习状态,专注极了。
郭明月不答反问:“你不生气?”郭明月问这句话就没想马文才回答出什么好听的答案。
马文才笑道:“没什么好生气的,这不全都是男人的劣根性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难怪会后院起火!”
他语气瞧起来挺平和的,但郭明月仿佛从中听见一些莫名的压抑。
“啊!”郭明月张大嘴巴。
难得看见郭明月呆愣的样子,马文才却不以为意:“呵!”马文才眼神流转间轻笑道,“你看起来挺惊讶的!”
马文才继续说道:“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马文才这问题问得巧妙。
郭明月确实没想到马文才是这个回答,她诚实地应道:“确实!”
马文才摇摇头,却没有再开口了,他眼神深深幽幽,似乎投向不知名之远方。
他们俩人之间的对话只有一瞬间,没有影响到学子的谈话,他们的谈话仍在继续。
此刻学堂已经成了庾景一人的一言堂了,不,也许应该说是众人的一言堂。不同的语言,同一个声音。
“好!说得好极了!”众学子拍手称赞、纷纷起哄。
这庾景还没说完,他继续夸夸其谈道:“在座的诸位,你们觉得女人是否为祸水呢?”
“是呀,庾兄,这女子就是祸水呀!”众位学子纷纷响应。
有学子捂着心口耍宝:“我好怕哟!”
学子们陆续笑出声:“哈哈……”
方家渊原本还在为女子辩解几句,听了庾景绘声绘色的话,竟也有微微赞同之意。
这庾景的洗脑能力不差呀!郭明月心道。
而祝英台则越听越火大,连学习都学不下去了。她脑袋里乱哄哄的,握着笔的手都起了青筋。
祝英台简直气疯了,他们把女子当成了什么了。
梁山伯注意到祝英台的反常,他手在祝英台面前摆动着,却吸引不了祝英台的注意力。
庾景最后下了一个定论:“所以‘红颜祸水’此话不虚,老祖宗未误我也!”
这话一出,“咔擦”一声,祝英台手上的笔断了。
众人立即把目光投向祝英台,见祝英台没有异常,他们就着刚才结束的话题继续谈论着。
祝英台放下断了的笔,从前面座位的郭明月递来之手接过一支新的毛笔,心中千百次提醒自己:忍!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