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昱让丁武召集了那日身在现场的所有男子,纠集到行珍堂的大堂内并列站作两排,让若兰挨个指认。
“你,出来。”若兰伸一下指头, 丁武就扬声让那人出列。
所有人指认完毕, 何壹, 宾客刘锦常, 店小二阿昊和张青站了出来。
“还缺一个。”丁武边数边念叨, 突然眉头一扬,问道:“赵耀,他在哪里?”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阿昊说:“今儿个一早就没看见赵师傅, 平时他都是很早就起身的。”
丁武对几个衙差小声交代了几句, 那几个衙差就应声朝里走去。
丁武抱拳道:“对不起了几位, 因公事需要, 本捕要搜查一下几位的房间,刘老板的家里我也命人前去查看了。”
语毕, 除了何壹较从容镇定之外, 其余几人脸上的神色皆是精彩,但迫于丁武这个江南第一神捕的威严,只得吞声不言。
衙差回来之后,向丁武禀报:“头儿,何壹、阿昊和张青的房间都已仔细搜查过,未发现任何异样。但属下从赵耀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特来请示头儿。”
丁武看到衙差手中的一只装有蜜蜂的王笼,惊叫出声:“那蜜蜂是赵耀捣的鬼,都随本捕过去看看。”
众人来到赵耀房间,再次仔细搜寻之后,从他床底的铁箱内翻出了一个粗瓷罐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居然是蜂蜜。
丁武扬声道:“赵耀现在人在何处?你们几个速去通知府衙,全城缉捕疑犯赵耀。”
“是。”
几名衙差刚刚躬身领命,两脚还未迈出一步,就见一个捕快从身后火急火燎地赶来,“头儿,不好了,有百姓在城西的水渠中发现一具尸体,经人打捞辨认之后,确定为行珍堂的庖厨赵耀。”
“啊!”众人心头皆是一凛,丁武吩咐几人看守房间,就带着人呼啦啦赶去了城西。
水渠旁植着一排垂柳,冷风瑟瑟,霜袭敝树,光秃秃的枝桠上似凝着一层糖霜。
衙差搡开围观的百姓,为丁武和林昱开出一条道。
赵耀的尸身躺在人群中间的空地上,面色发白,眼皮半张,肚皮鼓胀,因为是溺水而亡,所以躯体看起来比常大了一些。
丁武向四下问起:“是谁最先发现尸首的,报官的人何在?”
一名捕快带着一个老农上前,老农拢了拢袖子道:“是小人早上下田干活,途经此处,发现有个人趴在水渠边,就立刻报了官。”
“当时此处可发现可疑之人。”
“没有。”
林昱双手在赵耀腹部按了几下,有几丝黄色诞液沿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林昱凑近闻了闻,转身对丁武道:“丁捕头,请即刻派人去城中饭堂酒肆询问,查查赵耀昨日是在何处吃的酒。”
“大公子的话听到没有,尔等速速查来。”
“是。”衙差应声离开,林昱让人将赵耀的尸身抬回衙门,随后叫了仵作过来一同验尸。
用酒醋洗检后,尸身上仅有磕擦损伤,无致命痕损。
这时,前去调查的衙差也复命回来,向丁武道:“属下已查出昨夜赵耀是在城南老邢酒铺里买的酒,那掌柜老邢已被我带来。”
“快把人带上来,本捕有话要问。”
很快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被带到跟前,丁武给他行了一礼,“本捕不知老丈年纪,让您走了老长的一段路,心里实在惭愧。”
老邢被这架势吓得一愣,颤巍巍地就要下跪,被丁武扶住了胳膊拦下。
“昨日赵师傅是在我店中买了酒,但是他的死与老朽无关,请大人明察。”
林昱道:“请问老丈,赵师傅是在什么时候到您店中吃的酒,可还记得确切的时辰?”
老邢望了一下天,眨巴了下泛黄浑浊的双眼,回想道:“赵师傅是我店里的老客,时常来我店中打陈年酿制的黄酒喝。我记得昨儿个他好像是戌时来到店中,似乎心情很好,直喝到亥时才离开,至于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何事,老朽一概不知。老朽一直在店中忙着生意,一直到子时才打烊,来我店中吃酒的几位客官可为老朽作证。”
林昱抬手道:“我等并未怀疑老丈,稍后在下会让人抬轿送您回去。”说完又向他一礼,“多谢老丈坦言相告。”
老邢走后,丁武立刻就问:“赵耀昨晚亥时离开酒铺,那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亥时之后,是否是他喝多了酒不小心跌进水渠中溺死的?那老邢酒铺在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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