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赵,你一个皇族,帮个乞儿有失身份啊,你靠边站,没你事。”
王鲸抓住果妹,让番娃给果妹腰上缠绳子。这帮家伙是铁定心要将果妹挂桅杆上。
“果贼儿,手伸过来。”
赵启谟弯下身去拽水中的李果,秋日,海水冰冷,李果浑身湿透。
李果翻上船,立即过去阻拦王鲸和番娃,想救果妹。王鲸拦抱李果的腰,幸灾乐祸喊着:“猴潘快过来帮忙,把她吊起来吊起来!”猴潘想动弹,赵启谟伸手拦住,语气阴冷说:“你过去试试。”
李果被王鲸缠住,又恼又急,和王鲸死掐成一团。
“齐民,快喊人帮忙!”
眼见拴果妹的绳子已经抛上桅杆,赵启谟唤醒傻愣在一旁的孙齐民。
这是孙家的船,只要孙齐民出声,王鲸和跟班们的恶劣行径就能被制止。
“住住手!”
“快去把果妹放下。”
齐民话语声一落,在旁袖手旁的仆人,一涌而上,将番娃执住,给果妹松绑。
“孙齐民,你放学路上给我小心点!”
王鲸气急败坏大声囔囔,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们就将果妹成功吊上去,而且正好他叔王晁不在,没人管他,往后可未必有这样的机会。
王鲸自顾叫囔,没发觉自己已被李果推到角落。李果一时神力,趁机使出吃奶的力气,将肥壮的王鲸往船外推,王鲸重心不稳,发出惨叫,跌落入水,激起一大朵水花。
“救救命啊!”
王鲸在海水里使劲扑腾,他四肢短小,身子圆滚,在水中的动作越发显得笨拙。
而且这是秋天,海水很冷。
番娃和猴潘愣愣看着,谁也不想下水,只是跑到船尾,喊话加油。
“哈哈哈哈,下水的死鲸鱼!”
李果手舞足蹈,开心笑着。
海港长大的这些孩子,都会水,船离岸也近,只是王鲸身子沉得像个水桶,游不动。
“齐民,还是让人救他上来。”
赵启谟看着王鲸几番浮沉,担心出事,这毕竟是大海,会出人命。孙齐民见王鲸狼狈的样子,偷偷笑着,听到赵启谟的话,才不甘不愿,让仆人去搭救。
王鲸很快被救上船,哪还有城东小霸王的气势,经过这番惊吓,他浑身瑟抖——多半是海水冻的,缩在两位跟班身边,有气无力的咒骂李果,并捎带孙齐民,哪怕这么狼狈不堪,他仍要威吓孙齐民。
“我没请你上船,你下去。”
孙齐民涨红脸,手指用力向下指。
平日被欺压惯了,孙齐民难得挺直一回腰杆。
“孙齐民,你别出家门口,我看你一次打一次!”
王鲸从地上翻滚而起,叉腰威吓。孙齐民害怕地退缩,他和王鲸对门邻居,自孩童时就总被王鲸欺负。
“别怕他,我保护你!”
李果抱着果妹,挺身而出,他那瘦弱的身板,拦在孙齐民身前,用力拍着胸脯。
果妹一得到解救,立马破涕而笑,她趴在哥哥怀里,小手臂紧紧抱住哥哥的脖子,好奇瞪着大眼睛。她也是无知无畏,没明白,刚刚那些坏人可是要将她吊在船桅上。
王鲸恨恨不已,将船上的死对头李果打量,而后目光落在赵启谟身上。
“枉我平日当你兄弟,吃里扒外东西,你给我等着。”
王鲸人已下船,还在愤愤不平。
“哦,我等着。”
赵启谟神色不改,回得云淡风轻。
商家子还真不敢惹他这个官N代,何况在这远离政治中心的南蛮地,皇族身份还是很稀罕的。再横的螃蟹也有撞墙的时候。王鲸能因身份差异,肆无忌惮的欺凌李果兄妹,那么赵启谟也不介意用皇族身份压制王鲸。
王鲸从赵启谟那边出不了气,又在地上将李果辱骂一番,捎带上李果的娘和妹妹,什么难听的话都骂。
李果气愤不过,抄起一个竹篓砸王鲸,王鲸躲避,竹篓从王鲸耳际飞过,把他脸颊划出道口子。
王鲸暴跳如雷,叫嚣着要让李果付出代价。
“快走。”
孙齐民吆喝水手划桨,赶紧离开。
一会王鲸回家哭诉他爹,就麻烦了。王鲸的爹老来儿子,非常宠溺,不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