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偏偏怕这个交集不算多的循表哥,循表哥话不多,但性子也不算特别冷,可她就是热络不起来,不只热络不起来,她一站在他面前就心慌慌。
李平宁往自己嘴里塞了颗枣子,感觉心下稍安后才指着安深深问道:“安三姑娘她没事儿吧?”
本来还处于神游的安深深听见‘安三姑娘’这四个字,总算是把魂儿给招回来了,从冰冷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摇了摇头,对着李平宁道了句无事,扯了扯自己膝盖处黏在一起的衣裙,低着眉对着沈立循行了个礼,郑重道谢。
“多谢……”
安深深道谢的话还没说完,一件黑色的外袍搭在自己身上,袍子的前襟绣着寒梅,这是……
“你……”安深深抬起头,脸色一呆,救她的这人不是那次在府中亭子里发神经病的人吗?
“嗤……,顾昀和读书读傻了吧。”男子把手帕散开来,唇角微扬:“枯枝烂叶……亏他掰扯得出来。”
是个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东西,安深深也不例外,但是作为一个见惯了各形各色奇奇怪怪鬼魂的人,她对于美丑其实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请把东西还我。”
“你是说这个?哦……原来是你的。”男子的声线带着一丝清冽,但是安深深保证她绝对听到了嫌弃的意思!
“还我!”装间接性失忆是吧?安深深爬上亭子一把将帕子抓住。
两人一人扯着一角,安深深用力地拉拽。可惜对方依旧纹丝不动:“喂,你究竟想干嘛啊?”
耳边传来一声冷笑,帕子上的力道瞬间消失,对方突然松手,安深深猝不及防,身体后仰,急速后退撞在另一边的柱子上,力道太大,后背疼得厉害。
“看来不记得我了。”
眼前光影一闪,男子已经到了她面前,冰凉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脖子,安深深被突然袭来的凉意冻得打了个哆嗦,眉头有些不适的紧皱,这种寒气不应该在正常人类身上存在啊。
脖子上的手并没有用力,但是感觉可并不怎么好,安深深抓住对方的手臂试图让他松开来,这难不成是厉鬼?不不……不对,一点儿鬼气都没有,是人无疑,可是……
“你放开我!”
“本来还想着如果你记得我,就直接杀了你呢。”男子沉着脸叹了一口,也不知道是惋惜还是如何:“既然不记得,那就算了吧。”
这暗沉的气场,这神经病一样的话……哪里来的疯子?好想糊这疯子一脸稀泥!
握着脖子的手已经拿开了,安深深双手揉着自己发凉的脖颈使其回暖,匆匆忙忙跑离开了此处。
“世子……你为何……”吓人家小姑娘?那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远处的云封在安深深离开之后飞身到了亭子里。
沈立循将落在扶栏上手帕捡了起来,悠闲地斜靠在柱子上:“敬国公府可真清静。”这么久了他一个鬼影子都没瞧见,真是难得的清闲地,他居然有点不想走了。
岸边垂柳随风而起,似乎想要跃入湖中近观莲花风姿,沈立循双目微闭,没关系,很快他的家也会成为一个清静的地方。
云封皱了皱眉,所以……国公府很清静和吓你的救命恩人有什么关系吗?
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寻了许久的侍女见着亭中站着的两人连忙加快了步伐。
“世子,这是郡主从安三姑娘那里拿来的符纸。”
沈立循接过符纸和怀中另外一张作了对比,纹路相差不大:“该回府了。”
“哥,郡主的贴身丫鬟妙香呢?”云芳非拿着胳膊肘碰了碰云封:“郡主要人呢。”
“在府中,郡主回去就能见着了。”丢下这句话,云封将长剑抱在怀里跟着沈立循离开。
云芳非摸了摸缠在腰间的长鞭,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和云封不是一个娘生的,这相处可比陌生人还要陌生人,云芳非无奈地耸了耸肩,摇头晃脑长吁短叹。
安许许的生辰宴余浅偌没有来,众贵女们期待的京都双姝争锋相对的局面自然也没有出现,散宴的时候不少官家小姐在遗憾期待已久的撕逼大战没出现,众人只得把兴致放在不久之后余浅偌的生辰宴上。
“许许,下次余浅偌的生辰宴你不会也不去吧,你们两人好久都没碰头了。”平宁郡主玩着手中的梨子:“我还想看你们俩吵架呢。”